一行人出了县衙,便一起坐上马车,由朱雀领着去了一座府邸。
马车到了地方,所有人下来,崔衡看见牌匾上的“谢府”二字,忍不住回头道:“谢大人,您在江南也有府邸啊?”
谢恆没有说话,朱雀上前叫门。
大门打开,露出一个老者带着几个下人,老者朝着朱雀扬起一个笑容,随后看向谢恆,带着下人提灯行礼:“公子,您回来了。”
“明伯。”谢恆颔首。
朱雀也笑起来:“明爷爷,我们来啦。”
被称为‘明伯’的管家笑起来,也不多说,隻让了路道:“公子同各位贵客随我来。”
说着,他似乎早有准备,领着一干人往里走。
走了没两步,明伯就让人将张逸然和崔衡引去领一个方向,随后带着谢恆和朱雀洛婉清三人往更里的院落走,一面走一面道:“今夜有雨,府里熬了姜汤,备了热水,公子一路行来,怕是疲惫。”
谢恆没有多说,淡淡应了一声。
洛婉清听着,却是明白,今夜谢恆的行程,这里人怕是早就已经知道,或许他去县衙,都是个意外。
谢恆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洛婉清揣测着,却不敢问,隻跟着明伯一起走进主院。
“朱雀公子跟我来。”
一个下人引着朱雀去了边侧房间,长廊就剩下洛婉清和谢恆,由明伯领着到了主屋。
明伯给谢恆弯着腰推开门,谢恆淡道:“一刻后,收拾好来回话。”
洛婉清一听便知道谢恆是同自己说,赶忙应声:“是。”
说着,谢恆进屋,明伯便给他关了门。
关上门后,明伯领着洛婉清到了隔壁,为洛婉清推开门后,明伯轻声道:“今日公子消息到得匆忙,未曾料会有女司使入府,府中没有女子用品,司使只能暂用府中男子用物,现下已让人采买,一到就给司使送来,还望司使见谅。”
“不是大事,多谢明伯。”
洛婉清闻言道谢,明伯笑了笑,便点头离开。
送走明伯后,她便关门进了房间。
这个房间不大,但所有东西一应俱全,洛婉清想着方才谢恆的要求,知道谢恆留给她时间不多,便去衣柜想拿两件干净衣衫,干净换洗后过去。
只是一打开衣柜,她便愣住,里面全是男子的衣服。
想到方才明伯的话,她倒也理解,随意取了看上去最小的两件,便去了净室,简单清洗后,便换上衣服,往谢恆房间过去。
洛婉清站在门口候了一会儿,听着里面水声消失后,洛婉清才转过身走到门前,低头敲门:“公……”
话音未落,房门突然打开,水汽和温度迎面而来,洛婉清手指差点叩上谢恆胸口。
洛婉清瞬间僵住,呆呆看着面前。
入目就是镶着白底镶着银纹单衫,单衫穿得有些松垮,露出谢恆锁骨和些许白皙胸膛。
他似乎是洗过头髮,水滴从发丝滴落,坠在衣衫上,被水浸过的衣衫贴在胸口皮肤,透出些许颜色。
洛婉清的手还保持着叩门的姿势,距离谢恆胸口咫尺之间,甚至能感觉到他灼热的温度,从衣衫下透出来。
两人都没说话,似乎都没想到对方会距离门这么近。
过了片刻,谢恆目光从面前穿着他衣服的女子身上艰难挪走,转身退开,低声道:“进来吧。”
感觉谢恆离她远些,洛婉清终于觉得呼吸轻松几分。
她得空抬眼,才发现这个屋子铺的全是软毯。
谢恆赤足走在软毯上,提步坐到高处案牍后坐下,洛婉清迟疑片刻,也跟着脱了鞋踏了进去。
她没有合适换的袜子,也未曾预料需要脱鞋,此刻便赤足走在软毯上,脚趾珠圆玉润,肤色如玉如雪,于衣裙中忽隐忽现,更显勾人。
他低头抿茶,洛婉清行到房中,跪坐在地,她不敢抬头,隻恭敬开口:“公子。”
“到底什么情况?”
冷淡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洛婉清闻言不敢隐瞒,将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给谢恆说了一遍。
谢恆在安静听着,等洛婉清说完,他看着茶杯,冰冷道:“他们不给你们帐本、陷害刺杀,这就是你和官府直接动手的理由?有千万种办法你非要当着人前动刀?”
洛婉清听着,心上一紧,知道这才是谢恆叫她现下来问话的真正原因。
监察司在朝堂位置敏感,其实谢恆并不希望监察司和官府的矛盾太过尖锐,抓一个地方知府是小事,但是直接在县衙里当着所有扬州官员的面动手打起来,这的确有些过界。
今日她若不能给出一个合适理由,谢恆怕是不会饶她。
她斟酌着言语,谢恆见她不应,忍不住站起身来,绕过案牍行到她身前,单膝点地,半蹲下身,盯着她的面容冷声质问:“想好如何狡辩没有?今夜我若不来,你杀了人,打算怎么做?”
“卑职……”洛婉清闻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