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持朝廷正五品官员,”一个冷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所有人循声看去,就见门口站着一位青年,白衣金纹长袍,手持黑色银墨绘八卦紫竹伞,清冷美艳的眸于雨幕轻抬看向众人,吐出冰冷二字:“当诛。”
众人都惊愣在原地,片刻后,秦怀玉首先反应过来,带着监察司的司使立刻跪下,急声道:“属下见过司主。”
监察司一跪,在座官员官兵立刻反应来人,谢恆年初才来过扬州,在场大多数人都认识,赶忙跟着跪下。
瞬息之间,此起彼伏的拜见声便回荡在庭院中。
洛婉清在拜见的浪潮声中呆呆看着对方,他平静注视着她揽着崔衡的手,崔衡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她,慌忙和她拉开距离。
这时,外面传来动静,朱雀的声音高兴传来:“公子。”
朱雀提着五花大绑的孙翠轻盈跃回,往地上一扔:“人抓回来了。”
看到孙翠,洛婉清终于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谢恆来了。
竟是谢恆来了!
她压住慌乱,单膝跪下,冷静出声:“属下叩见公子。”
谢恆没有回应,静默看她。
大雨倾盆而下,劈里啪啦打在女子身上,她衣衫头髮早已湿透,背拱如弓,像是夜中雨鹤,带着一种清冷的孤艳。
他捏紧雨伞,面上不动声色,提步跨过门槛,平静往前。
衣衫掠过雨水,洛婉清突觉青烟松香袭来,头顶雨驻。
她疑惑抬头,便见雨伞倾斜在她头顶,谢恆半弯着腰,将伞递在她面前。
“拿着。”
他开口,洛婉清不敢忤逆,惊疑不定抬手握住雨伞,谢恆便直起身来,提步往内:“起身。”
听着这话,监察司所有人都跟着洛婉清一起起身。
洛婉清撑着雨伞转身回头,就看着谢恆走进大堂,停在最里处周春面前。
周春带着扬州官员跪在地上,战战兢兢,谢恆垂眸看着他,冷淡道:“许久不见,周大人。”
“谢司主。”
周春慌忙起身,似是要解释什么,谢恆却直接打断他:“我问,你答。”
周春动作僵住,谢恆冷静道:“方才劫持崔大人的人是谁?”
“是……”周春压着惶恐,艰难道,“主簿纪云。”
“谁举荐的人?”
“是……下官。”
“方才你可曾製止他?”
“事情发展太快,下官还没反应过来……”
“你举荐,你的主簿,你未曾製止,”谢恆没有听他的话,隻道,“御下不利,纵容属下劫持吏部郎中,这个罪你认不认?”
“下官知罪,下官有错,还望谢司主恕罪。”
周春跪在地上疯狂叩首,谢恆朝旁边秦怀玉抬手,冷静道:“秦怀玉,将周大人收押,为表公正,人放在扬州监狱,监察司亲审,查清此番劫持崔大人之事前因后果。有罪论罪,无罪放人。”
“是。”
秦怀玉立刻让人上前,将惊慌失措大叫着的周春拉了下去。
处理完周春,谢恆转眸看向门口孙翠:“孙大人又是为何仓皇出逃?”
“禀公子,”洛婉清站出来,立刻应声,“昨夜二位巡查大人在客栈遇刺,凶手招供是孙大人指使。”
这话说得很清楚,谢恆点头:“一并收押。”
说着,谢恆看向地上跪着的扬州官员:“知府一职暂由孙守成代任,监狱由副狱官卢九暂管。各位大人可有异议?”
他虽然没在扬州,但似乎对扬州的官员极为熟悉。
点名的两人都是出身扬州当地的官员,且都是过去秦家提拔上来的人,对扬州官府上下极为熟悉。
没有用监察司直接接管府衙,这便已经让扬州的官员松了口气,哪里还敢讨价还价,赶忙拜谢,不敢多说。
处理完毕后,谢恆抬眸看向洛婉清:“星灵呢?”
“回公子,星灵昨日因涉嫌杀害一位杂役被收押。”洛婉清如实说着,“现在正在扬州监狱。”
“星灵司使的案子全权交由孙大人,”听到这话,谢恆并未作出任何要求,隻转头看向孙守成,“只要秉公办案,监察司接受所有结果。”
“是,”孙守成闻言立刻应声,“下官一定尽快查明真相。”
解决完所有事,谢恆扫了一眼周遭:“可还有他事?”
众人无人说话,谢恆在,不会再有任何事。
他也明白,看向秦怀玉,隻道:“将县衙清理干净,明日各位大人还要来这里处理公务,不要打扰他们。”
这话出来,扬州官员彻底放下心来,秦怀玉知道这是谢恆在缓和双方关系,立刻应声:“是。”
安置好一切,外面雨也小了不少,谢恆想了想,转身道:“走吧。”
说着,他便往外走去,洛婉清见他出来,赶忙上前为他撑伞。
所有官员跪地恭送,谢恆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