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莲子气冲冲的瞪着对面这被一群美人儿簇拥的男人,那男人一身穿着红色里衣,外罩着一件黑色鎏金长袍,鬼斧刀工一般雕琢的脸,长眉入鬓,黑金色的魔眸目色悠闲,宛若一匹神色餍足猎豹,而那些魔女们则对着眼前这浑身尊贵而又高高在上的男人一脸崇拜而献媚的围绕欢笑着,有的捧着美酒,有的捧着珍馐异果等候着喂过去。“殿下吃个果子~”“殿下别光顾着喝酒,尝尝奴婢这个参果,很甜呢~~~”“殿下~~大殿下~~~”糖莲子被那些魔女们亢奋而又尖锐的嗓音叫的头疼,她在这里已经等了足足叁个时辰了,梵幽螭却似乎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若不是筮坞戍的平安符没了动静,她无法知道筮坞戍的安危,她才不会来这里打探消息呢。她硬着头皮来求他,他却似是存心想要戏弄她。让她难堪,不但日日招来一群魔女们在殿里饮酒作乐,还把她当作是透明的,硬是要她在这里站上叁四个时辰才懒洋洋的说一句。“那人暂时无恙”这种话。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反倒让糖莲子更加不安,暂时是多久,是今日,明日,还是……会一直没事?她每次离开这里都是带着一肚子气,并发誓再也不要来这里,可是没过两日她又忍不住的来打探消息。“大殿下吃个草莓”这不今日,她都已经在这站了几个时辰了,梵幽螭还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反而与那些魔女们玩的不亦乐乎,眼看着又一串晶莹的水晶葡萄喂进他口中,糖莲子终究是按奈不住一把拨开那群侍女,冷着小脸看着梵幽螭,“他到底是否平安,你什么时候才告诉我!他是不是有没有受伤?!”“一个贱奴怎么敢用这种语气与大殿下说话,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一个舞女柳眉一竖,尖着嗓子道。“可不是的,你若真担心你的男人,怎么不去自己找,天天来这里烦扰大殿下做什么?殿下没把你赶出去,已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另一个魔族舞女也跟着附和,趾高气昂的叫嚣道。“我若是能离开魔域,自然会亲自去寻,更不会劳烦你们这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大殿下!”“这有何难,只要你从那‘傀铃谷’跳下去……”一声重咳打断了那魔女的话,幽螭一记冰冷眼神投过去,那婢女便不敢再多说半句话,吓破了胆似的将头垂的很低。就在此时,一个侍卫走了过来,朝着梵幽螭低声道,:“殿下,琅嬛夫人来了……”“你们都退下吧”梵幽螭面无表情的推开身侧婢女递过来的玉杯,声音不轻不重,却还着让人不敢抗拒的威严。那些魔女们素来忌惮琅嬛夫人,因此一听发话赶忙争相恐后的从后殿退了出去。唯有糖莲子呆站着没动,她有些犹豫,她还没有等到是否平安的消息,就这么走了,她这半日的功夫便白等了。“你还不走?”耳边突然传来幽螭充满冷意的声音,让她不由一个激灵,她这才发觉琅嬛夫人不知何时已经从她身边走了过来,那女人一如既往的‘娇弱温柔’,看上去仿若弱柳迎风,不胜娇羞。但是当她垂下眸子时,那眸底的狠毒和冰冷便像是浓的化不开的墨汁,沉沉浮浮。糖莲子只觉她经过自己身边时,便浑身似有阵阵寒意袭来,她急忙低下头,匆匆走了。琅嬛看着糖莲子离去的身影,一抹嫉妒和歹毒如蜘蛛网一般蔓延在她脸上无声无息。片刻后,她微微眨了眨乌黑浓密的眼睫,脸庞上又浮现出浓浓娇媚笑意,柔柔弱弱的朝着梵幽螭走了去,
大殿下日理万机,很是辛苦,我特意炖了些补身的参汤,特意拿来给殿下品尝”“不必了,我叫夫人前来,是想请夫人见一个人”“是谁?”梵幽螭冷笑了一声,朝身后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两个侍卫拎着一个浑身是血,严刑拷打的男人走了过来,将那个人狠狠摔在了地上。那男人一看见琅嬛,立时如同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朝着琅嬛夫人爬了过去,:“表妹,救我!!表妹……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琅嬛顿时脸色大变,她有些嫌恶的甩开他脏污的手,神色漠然道,:“表哥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你怎么会得罪了大殿下?”“表妹!你……!你这个时候怎么把自己撇的两清了……难道你忘了我们之前的花前月下,浓情蜜意……忘了那些夜晚的欢愉?!殿下说只要我们如实招认,可饶过你我性命!”琅嬛苍白着脸打断他,眼眸含泪的紧紧扯着梵幽螭的衣袖,叫道,:“……你给我闭嘴!殿下!!他别相信他,是他污蔑我!!让人砍了他的舌头,砍断他的四肢,扔到鬼骷山喂那些精魅!”‘我没有!我没有撒谎,这些年来是表妹她经常勾引我,我这里还有……还有她的贴身衣物!刁碧也可以作证,大殿下出外征战的时候,每晚就是她为我们把风的!”“闭嘴!你……”琅嬛夫人脸色雪白的大声咒骂道,但是看见那男子从怀中掏出来的自己贴身衣物时,顿时吓的手脚发软,她颤颤巍巍的去看梵幽螭的脸色,那张俊容已经冷的像是一块冰石,“刁碧也已经承认了,你还有什么可以解释?”“我……我,大殿下……琅嬛只是一时糊涂,大殿下,琅嬛真的很爱你……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求殿下开恩……”“一时鬼迷心窍,琅嬛……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你我成亲不足一年,魔族便餍族征战,我去战场不过几个月,你这些风流韵事便已传入我耳中……我以为你终有一日会自己跟我坦白……没想到,你竟然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