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臣妾似乎分外不同,臣妾想着,或许可以借此与他书信往来。”
“如此一来,说不定能从中窥见军情。况且,沈云朝所率领的军队里,有许多都是张大将军的旧部,他们定然不肯心悦诚服地听从沈云朝的指挥。”
说到此处,唐琳儿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太后的神色。
见太后微微点头,似乎在认真思索她的话,便接着说道:“不如趁此良机,设法将沈云朝除去,再让张大将军的旧部取而代之。”
“如此这般,兵权不就又回到您张家的手中了么?”
太后听闻此言,狠厉眸中闪过一丝惊喜,略一思忖,便深以为然。
她当机立断,立刻吩咐嬷嬷备好笔墨,亲自修书一封,派人快马加鞭送去给张大将军。
写完书信,太后心情大好,伸手拉住唐琳儿的手,慈爱笑容满面,带着几分亲昵许诺:“琳儿啊,你好生辅佐子麟登基称帝,这皇后之位,必然是你的。”
“哀家向来赏罚分明,只要你尽心尽力,荣华富贵断然少不了你的。”
唐琳儿垂眸浅笑,乖巧地应道:“多谢太后娘娘厚爱,臣妾定当不负所望。”
她心中明镜似地,太后这佛口蛇心的老妖婆,说的话根本不可信。
皇后之位她自然志在必得,可她并不屑于被太后这般施舍。
这几日的磨难于她来说,简直度日如年,如今的她,已然懂得了一个道理。
想要什么,便自己去争,唯有自己亲手握住的,才是实实在在属于自己的。
太后执意留她一同用膳。
寝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舞动,仿佛也在侧耳倾听这一场密谈。
两人一边浅酌慢食,一边低声交谈,言语间尽是权谋算计,每一个字都似无形锋刃,在空气中悄然穿梭。
时间在静谧中缓缓流逝,待唐琳儿终于起身告退,踏出太后寝宫时,已然是月上中天。
清冷月光如霜花般洒落在宫中的青石小径上,将她的身影拉得细长。
周遭静谧得有些诡异,唯有她凤袍裙摆拖地发出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唐琳儿回到东宫,殿内烛火昏暗,隐隐透着压抑的气息。
魏子麟早已等候多时,见她踏入殿门,原本阴沉的脸色愈发难看,几步上前,猛地伸出手,死死捉住唐琳儿的手腕。
他眸中满是暴戾之色,厉声逼问道:“陆玉芝的死,可是与你有关?说!”
唐琳儿微微仰头,冷冷地看着魏子麟,殷红唇瓣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她轻轻挣了挣手腕,却未能挣脱,索性也不再挣扎,开口说道:“魏子麟,你还是这么天真。”
魏子麟瞳孔震颤,眸中暴怒再也隐忍不住,低喝道:“你说什么?!”
“陆玉芝也好,沈星晚也罢,死了便死了,又有什么要紧?”
唐琳儿冷笑,声音很轻,在静谧的夜里听起来像毒蛇吐信的‘嘶嘶’声似地。
“你满心只看到她们身后的势力,可曾静下心来想一想,那些所谓的势力,不过是过眼云烟,在风云变幻的朝堂上,顷刻间说倒便倒了。”
她仰起头,凑近魏子麟,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
“家世出身算什么?”
“谁能真正助你坐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谁才是你真正该珍视的人啊。”
唐琳儿的声音在寂静幽暗的大殿内久久回荡,一字一句,似冰锥般锋利,又似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魏子麟被她判若两人的变化所震慑,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般,怔忪望着她。
他眸光几度变幻,情绪复杂,有震惊,有疑惑,更有一丝难以言说的陌生感。
他嘴唇微微颤抖,半晌,才缓缓开口问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唐琳儿只是轻轻笑了笑,她微微仰头,目光如春水般凝视着魏子麟,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只知道,这大魏的皇帝,只能是你魏子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