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厉狐假虎威,和长老会笑里藏刀推拉几番,虽然被剥夺了大部分权限,勉强算是保留了左护法的虚职,不被惩处也已经是看在未来教主的面子上了。还未来得及跟长老会继续打嘴仗,便听到手下汇报季锋想要彻底把剑影的毒全解了的消息。
江厉连忙赶到主殿,只见季锋正站在一个熬煮药物的小鼎面前,拿着装满血液的碗一边搅拌一边往里倒。江孟守在季锋身边,其他的剑影陆续占据了横梁,阴影和角落,虽然看不见一个人,但是江厉却知道这里已经站满了躁动等待的剑影。
走到药鼎面前,江厉环视四周,向江孟吩咐道:“所有人都离开,围住这里,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站远点。”
江孟无声接令,默默退下,片刻后,大殿内似乎消失了一些什么,整个大殿都变得明亮些许。
江厉看着季锋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很少见的露出一丝疑惑:“你就这么放开他们的缰绳?为什么,你每个月给解药不就可以完全控制他们了吗?难道你还想用这种方法施恩,让他们死心塌地的奉你为主?没用的,你一次性把他们的毒解了,他们也不会感激你。难道你不知道他们不是正常人吗,剑是没有感情的,用恩义收复他们只是庸人的妄想,只要你给他们解毒,下一刻他们就会全部离开,你确定要这么放走一股强大的战力?”
季锋盖上药鼎的盖子,看向江厉,诧异的挑了挑眉:“我以为,你也想救他们呢?你们是一起长大的,呃,同伴?发小?你不是曾经说过要带他们当自由人吗,我这是满足你的愿望啊!说起来,你该谢我的。”
江厉冷笑:“我们剑影之间不是同伴,也不是发小。现在活着的每个剑影,都曾经跟睡一个通铺的室友刀戈相向,如果不杀死对方,死的就是自己。每把剑杀死的,发小,垒起来的头骨都能竖起一座京观,我们怎么可能把对方当做同伴?我当年只不过是为了保命才跟他们结盟,我为剑影提供庇护,他们为我提供战力,公平合理,互不相欠。至于你帮他们解毒是你的事情,我不会替他们感激你。”
药鼎发出几丝暗香,季锋加大火候,不一会儿,淡香扑鼻,主殿飘满了草药的清香。
季锋掀开系统出品的药鼎的盖子,只见药鼎中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丹药,季锋拿了一丸,回首就塞进了江厉的嘴里:“好吧!别人的恩不帮忙记,你自己的毒解了,总该念我的好吧?你怎么像个刺猬一样,大大方方说声谢谢有那么难吗?”
江厉措手不及,舌尖一甜,只觉这药丸入口即化,瞬间感觉神清气爽。江厉愕然看向季锋:“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为什么不怕我失去控制之后选择背叛你,为什么不在占尽优势的时候用毒药拿捏我?
江厉半晌无语,片刻后,他转身出殿,叫进江孟和剑影们进来服用解药。压在这群人身上这么多年的紧箍咒,竟然在这样一个普通的下午,毫无预兆的,被人一脚踢开,轻而易举得就像踢开一颗无关紧要的小石子。
所有人都很沉默,全都是面无表情进来,排队,服药,磕头,然后退下,没有喜极而泣的眼泪,没有语无伦次的感激,没有指天画地的发誓效忠。
这样的安静是季锋所欣赏的,只不过在一轮丹药发完之后,一把黑色的短刀,哐的一声,突然被丢进了主殿的窗户。接下来,更多各式各样的剑抛进了主殿的大厅之中。季锋满头雾水打量地上散乱的兵器,疑惑道:“这是礼物吗?”
江厉冷眼看向不断被丢进来的武器,跟季锋解释道:“这是他们的身剑。”
季锋并没有露出得意的表情,反而感叹道:“款式真多,我发现啊,这些剑的风格跟每个人都气质都很配呢。”
江厉不感兴趣的扭开头,他的身剑早就在岷江之畔断裂,就算今天还在,他也决不会送给季锋。目视夕阳落下,今天的夕阳和当年撒在岷江的夕阳一样灿烂,他看着窗外淡金色的晚霞,忽略了耳畔一声又一声刀剑坠地的声音。
他现在已经是一无所有了,身份,地位,权利,以及跟随自己的势力,他现在没有任何制衡别人的手段来维护自己的尊严,但是他还有自己,只要他还有自己,他就一定能东山再起,不需要当任何人的附属品。
奇怪的仪式在入夜之前结束了,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季锋一如往常缠着江厉上床休息,就像今天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日子,白天什么都没有发生。或者在他心中,他成为教主,解放剑影,身受重伤,全都无关紧要,不值一提。
季锋熟练的摸进江厉的寝衣内,一阵乱摸,嘀咕道:“抱你这么久,怎么还是冷冰冰的?”季锋三下五除二把江厉剥得精光,笑嘻嘻的搂住江厉劲瘦的腰身道:“没事,一会儿就让你热起来,我一直抱着你,你就不冷啦。”
江厉之前听季锋轻佻暧昧的话,从来不往心里去,不知为何,再次听见季锋不着四六的调情,突然一阵心悸,连季锋乱摸的双手划过他赤裸的脊背,都让江厉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难言燥热。
江厉从未感觉季锋的前戏这么磨人,季锋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