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喝完,捏扁扔进床尾的垃圾桶,然后朝外走去。
神神秘秘,打电话还要躲外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她盯着他离开,等到门关上才转回视线,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是间单人病房,有阳台,有窗户,楼层很高的样子。
顾悠看了一会,心想:高又如何?说难也不难。
Lee出去接电话就没再回来,顾悠迷迷瞪瞪睡过去,不到中午,那个女医生来了,发现她有点发烧,便把盐水换回抗生素。
有哪里不舒服吗?昆妮问。
顾悠轻轻摇头。
那就好。昆妮调节着点滴,晚上再挂一袋,如果头晕,要让我知道。
顾悠扫了眼手背上插着的针头,动动指尖,却毫无力气。
你叫顾-悠,是吧?昆妮拢了拢白大褂,在床边坐下,你好像不喜欢Elisha,他得罪过你吗?
顾悠看向她,不太理解这两句话之间的逻辑关系。
他很有魅力,不是吗?昆妮说,很少有女孩子不喜欢他,你是个例外,真是个奇怪的小丫头,你让他备受打击。她有点幸灾乐祸,说实话,我也不喜欢他,不过,我认为你的不喜欢和我的性质不一样
性质不一样?
顾悠不知其意,只好礼节性地笑一笑。
哇。昆妮惊叹一声,你笑起来真好看,长大后一定是个美人儿,难怪Eli要把你圈养起来。
但是你要小心点,那家伙擅长诈骗,做人没底线,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千万别被他的外表欺骗。
这话倒不假顾悠想到某人哭鼻掉泪的欠抽样儿,嘴角直抽抽。
小心针头!昆妮惊呼道,别握拳,快松开!
结果针头还是顶歪了,重新扎针在手腕桡侧,一个异常蹩脚的位置。
顾悠断断续续睡了一天,半夜被一阵骚痒的触感弄醒,睁开眼,左手正被人拉着。
吵醒你了吗?Lee放轻动作,拇指揉着她手背的淤青,看到她皱眉,他笑了,叫你不老实,活该。
他故意用中文嘲她,顾悠有口不能言,有手不能打,只能隐忍不发。
Lee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突然问:AZ的人为什么要抓你?
出乎意料的话题跳跃,顾悠被问得愣了一下,想到早上那通神秘的电话,她心念电转,马上调整好了表情:不知道。
不知道?
对,就是不知道。
你怎么来波肯的?
不好意思,无可奉告。
Lee肘撑着床沿凑近了些,十指交叉抵着鼻梁,侧目而视:不想告诉我就算了,反正等你伤好了,我就送你回Z国。
哈,求之不得。
她几乎想笑起来,却听见他话音一转: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和我待在一起,哪儿也不能跑,更不能单独行动,否则我就把你关起来,关笼子里,没吃的,没喝的。
顾悠:
Lee放下手,身体往后靠:瞪我也没用,别以为自己年纪小就可以为所欲为,惹我生气照样收拾你。
那就动手啊,谁怕谁。
她动了动唇,暗暗骂了一个F打头的单词。
小孩子别乱讲脏话。Lee板起脸,敲了一下她的脑门,没教养。
昆妮说你的嗓子是化学性灼伤,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化学性灼伤?
谁干的?AZ?他又问一遍。
顾悠想了想,觉得似乎也没错,于是点头承认,心不在焉地瞟瞟床角。
怎么了,不舒服吗?
想去洗手间?
来吧。
他拿下点滴袋,举在手里比吊架还高,顾悠想抬脚踹他,一动就牵扯到腹部的缝合伤,痛得她想骂人。
Lee避开女孩受伤的部位,轻稳地托起她的脊背和膝弯,朝房间里侧的洗手间走。
他把她放在马桶上坐着,点滴挂在一边。
要我帮你脱裤子吗?
顾悠立刻摇头。
你很紧张?Lee注意到她的异样,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顾悠眨巴眼,努力装傻充愣。
但是这一次,招术失效了。
Lee两臂交叠,俯视着她:你心智还挺成熟的。
顾悠不知道该作什么表情,索性假装没听见。
解决完生理问题,Lee尽职尽责地抱她回床上,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的态度似乎疏离了许多。
Lee帮她理好被子,手臂撑在被角两边:天亮后我要回波肯,你好好在医院养伤,等我处理完事情就回来接你,有需要就找白天那个女医生,她叫昆妮,你已经知道了。
顾悠乏味地打了个哈欠,突然上方的人骤然压身靠近,她一惊,反射性缩了一下脖子,瞪圆眼睛。
两人的距离极近,鼻尖对鼻尖。
我再说一遍。Lee用警告的口吻说,别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