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恆:“侍奉司主,卑职之幸,当然,能在上面就更好了。”
【小剧场】
谢恆:“我生气了!!但我还是要给你疗伤,给你安排所有事情,找借口让你来找我!我真的超级生气!!”
洛婉清:“吧唧。公子,我好爱你哦。”
谢恆:“……哦,我也是。”
◎恭迎司主,司主千岁◎
一切结束后,院子里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他们清洗过后,也就没了睡意。
天很快就要亮起来,这三日她不必上朝,要处理出征前所有杂事,但今日是她在监察司的继任典,天明之时便需准备出席,现下距离天亮不过半个时辰,两人没了睡意,便也不打算强求。
而且虽然没有言说,但他们都有诸多问题,现下正是询问的时候,于是谢恆捻了棋子,便邀洛婉清上前道:“来,下一局吧。”
洛婉清走到他对面,坐下之后,不由得有些好笑:“从道宗回来,似乎总在陪你下棋。”
“好的对手,自然总想切磋。”
谢恆笑着看她一眼,讚道:“你棋艺进步得很快。”
“公子过去总说要让我成为监察司最好的司使,”洛婉清看向棋盘,按下衣袖落子,温和道,“我自然希望,不要辜负公子的眼光。”
“那说说吧,”谢恆看她一眼,“你一开始,就想好今日的局面了?”
“倒也不是。”
洛婉清落下棋子,实话实说道:“我也是走一步看一步。”
“第一步是想怎么走?”
谢恆好奇,洛婉清沉稳道:“最初我是想,上一世公子的结局,在我所预料之中,主要源于两件事,一来公子挑起司州兵祸,百姓憎怨;二来公子推行《大夏律》、屠杀世族,王公贵族痛恨;三来公子因过去之事,对自己心生厌恶,自行求死。”
谢恆指尖一颤,平生出几分被洛婉清看破的尴尬。
他轻笑一声,遮掩道:“胡思乱想。”
“而这三个原因中,第三个原因或是主因,但公子既然答应了我,那我就相信,公子如今不会舍我而去。”
洛婉清平静说着:“那另外两件事。无论是兵发司州,还是推行《大夏律》,都是不可逆转之事。劝阻公子不出兵司州,公子如何掌握北三军?况且,若不先击破郑氏,直接将崔氏案告知天下,王郑联手,公子处境危矣。公子不可能不报仇,所以兵发司州,或者说,歼灭郑氏,这是必然之事,也是应当之事。”
“所以你想为我担罪?”谢恆明白,抬眼看她。
“我想为司州求条出路。”洛婉清看着棋盘,“所以我搜集了司州大量的资料,等我看到司州的情况后,我突然觉得,其实这个地方,公子出兵也好。”
谢恆听着她说话,棋子交落之声响在两人耳边,她说的情况,他都知道。
“朝廷税赋三成,郑氏向官员索取钱财,不服者,他们就想办法罢免。留在官位上的官员,都是郑家嫡系,这些官员为向郑氏纳贡,层层抽钱,到达百姓时,税赋近八成,甚至更多,如此重税,如何活得下来?”
洛婉清嘲弄一笑,继续道:“为了求生,只能接受郑家吞并,将自己田地低价卖给郑氏,成为郑家奴仆,一年耕种到头,尽数上交,最后拿点活命钱。为奴者,命贱人卑,女儿就算被人打死了,母亲报到官府,也不过就是赔点钱财,最后要骂上一句,发了人命财,可以高兴一辈子了。”
“这是当地的案子?”谢恆听明白。
洛婉清点头:“是,这就是当地的案子。”
洛婉清手指微紧,抬眸看向谢恆:“正因为郑氏已经把百姓搜刮干净,如果强行出兵,没有安抚好,百姓流离失所,那就是雪上加霜。可如果我们是去为百姓主持公道,帮着百姓反了郑氏,那就不一样了。”
“郑氏积威太重,百姓没有这么容易反抗。”
“那是公子从来没当过百姓。”洛婉清笃定开口道,“草虽柔顺,却能破石。他们需要的只是一盏引路灯。”
谢恆听着,慢慢明白过来:“你想让我成为这盏灯?”
“是。”
洛婉清肯定道:“可要公子成为这盏灯,就要让百姓相信,公子会为百姓主持公道,也能主持公道。那现下最好的方案,就所有人知道,公子接下了我的案子,而且让郑平生有了处置。可我也知道,陛下要处置郑平生,不可能是为了我,隻可能是为了我自己,所以回来之后,我就在找机会,想让郑家激怒陛下。其实就算没有郑璧奎,”洛婉清笑起来,“我也是打算去郑家找麻烦的。”
“但有了郑璧奎,你方便了很多。”谢恆用棋子敲着桌面,“婚宴他对张逸然行凶,陛下不满。”
“我让纪青在陛下面前中毒,这直接威胁到陛下的安危,陛下更为不满。”
“然后你再敲登闻鼓,激怒郑璧奎,”谢恆思考着,“在百姓面前让我接案,让我带着百姓去大殿为你求个公道。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