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婉清见他没有留下的意思,自己倒有些挂念,突然很想他留下,又有些开不了口。
隻低低点头,轻声道:“那明日见。”
谢恆不敢多留,应声起身,拉拢了衣服,便走了出去。
洛婉清见他走出房门,自己跪坐在原地,总觉得房间里还是那人的气息,缓了许久后,她才站起身来,抬手熄灯,随后出去关门。
只是门尚未合上,便被一隻手突兀拦住,洛婉清愣神瞬间,房门便被人骤然挤开,谢恆掐着她的下颌便压吻下来,将她挤入房间黑暗之中。
一瞬间整个屋里都被他气息侵满,他将她抵在门窗之上,洛婉清听着窗外细雨淅淅沥沥,谢恆喘息着反覆侵入她的口腔。
只是也仅此而已,不进一步。
他焦灼试图平息自己,却隻让气息越发混乱,等到最后末了,他终于察觉无用,才喘着粗气离开。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喘息不停,谢恆抵着她,哑声道:“本是想走的,又忍不住想回来。”
“想留下?”
洛婉清紧紧抓着他胸前衣襟,询问着他的意图。
然而谢恆却是轻笑一声,隻道:“不留了。”
谢恆低下头来,额头轻触在她额间,温柔道:“清清,我没有办法给你完整的婚礼,但是……我总想,尽可能给你多一些。”
洛婉清心尖一颤,谢恆握住她的手。
“清清。”
他说得格外认真:“我很高兴,我与你要成亲了。”
“我真的,”谢恆生平第一次,感觉自己言语如此匮乏,只能单纯强调着,“特别、特别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谢恆躺在洛婉清怀里,盯着她胸口穗子装饰,打打打,打穗子。
洛婉清:“我老公真有童趣。”
谢恆:“这领口真高。”
◎明日,我去接她回家◎
洛婉清听着,心上一颤,她一时有些不敢答话,她突然意识到,谢恆对这场婚礼的预期,远比她想象更高。
她低头不说话,谢恆见状轻笑:“怎么,害羞了?”
“没,”洛婉清轻声说着,“就是觉得,公子对我太好。”
“这算哪门子好?”谢恆下意识回头,随后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吃亏,赶忙改口道,“既然觉得我很好,那就多给点补偿。”
“公子想要什么?”
洛婉清抬眸看他,谢恆注视着她的眼睛,过了许久,郑重道:“将我放在心上,看重一点;将我放在眼里,多看一眼;将我放在身后,多依靠半分;将我放在梦里,”谢恆笑起来,“多多想念。”
这玩笑一样的话让洛婉清有些发愣,谢恆眼里带上几分心疼,抬手将她面颊边的发丝抚到耳后:“你啊,吃苦吃得太多,如今让你松懈,比登天还难。我知你不是有意,但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此冷静自持,惜娘心中,又有我几分呢?”
他又唤回“惜娘”,似乎总是不愿从这个独属于他的身份中离开。
洛婉清听着他开口,看着他眼中有些不安的神色,听他感慨:“有时候,我也会忍不住想去对比,会想过去你对江少言是怎样,对崔观澜是怎样,一想便发现,惜娘啊,你越长大,你的心,似乎就越难失控。所以……答应我,”谢恆抬眼看她,“这一次,我们好好成亲,好么?”
洛婉清沉默着不敢出声,谢恆挑眉:“不会是有其他盘算吧?”
“我只是有些担心。”
“不必担心,”谢恆笑起来,认真道,“只要惜娘尽心,于我而言就是圆满。”
“嗯。”洛婉清应声,点头道,“我知道了。”
谢恆笑了笑,直起身道:“好了,那我回去了。”
说着,他忍不住又亲了一口洛婉清,终于逼着自己转身:“走了。”
他走出大门,替洛婉清合上房门,房间一瞬变得格外安静,洛婉清扶桌站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整理了衣衫,重新点上灯火,准备了茶具,跪坐在案牍边上,将白虎司近日累积的公文取出来铺上。
看公文到半夜,她突听门外传来一声异响。
洛婉清执笔动作微顿,抬眸看去,就见门外立着一个影子。
对方明显也不打算遮掩,就站在门口,那个影子和她记忆中有些相似,又不太一样。
记忆中的人总是扎着少年气的高马尾,穿着黑色贴身的劲装,而这个影子明显是玉冠华衣,可是站立的姿势,肩头的弧度,却与她记忆中别无二致。
她无数次在暗夜,趴在床头,睁着眼在心中临摹这个守在房门前的身影,以至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但过去偷偷看着窗上剪影,她心中总是带着欢喜,此刻看着,却已经仅余一个念头——
他来了。
洛婉清放下手中毛笔,收起桌上文书,唤了一声:“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小姐知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