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点事儿都做不了,还斗什么斗?
意识到这种将他当作绝对信赖的对象做谋划的方式,她突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总觉得这样不对,又无法克制。
她低下头,在这无人之处,悄悄拿出石子,在地面划下他们的名字。
她划得很浅,轻轻一抹就会消失,根本不敢像当年写江少言那样用力。
她甚至不敢写他的名字,隻敢小心翼翼在地面,轻轻画下:
“崔恆,洛婉清”
只是她笔画还没画完,外面突然再次传来开门声,洛婉清立刻警惕起身,结果抬眼就看见就看杨淳带着两个太监走进来。
洛婉清不由一愣,没想明白杨淳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
谢恆的人还没来,杨淳却先来了,他想做什么?
洛婉清警惕看着杨淳,杨淳走到牢房面前,挥了挥手,便让太监上前打开了牢门。
“洛姑娘,陛下下令,将您移送到地牢单独看管,请随我等离开吧。”
洛婉清皱起眉头,有些不可置信:“陛下让我去地牢?”
“不错,那里在宫城边缘,跃过墙便是宫外,极为清净。”杨淳走上前来,从太监手中取了钥匙,为了洛婉清开了锁链,随后又解开她的穴位,笑眯眯道,“陛下说了,您身手不凡,在天牢里怕您找到机会,”杨淳说着,仿佛是提醒一般道,“越狱跑了怎么办?”
洛婉清察觉他的暗示,皱起眉头,杨淳抬手行礼一笑:“咱家还有他事,就让我这两位徒子徒孙送您过去吧。日后,有缘再见。”
洛婉清听着,更是疑惑,就见杨淳也不多说,便转身离开。
等杨淳出去,旁边小太监才怯生生道:“洛姑娘?”
洛婉清反应过来,打量着两个太监。
这两个太监没有任何武功,是再普通不过的宫人,杨淳解开了她的锁链和内力,再加上他说的话,意图再明显不过。
他在故意放她走。
可为什么?杨淳从来听李宗的话,是李宗的意思?李宗为什么要放走她?
洛婉清一想,突然反应过来。
李宗怕是已经开了玄天盒。
这个念头让她心上一惊,李宗开玄天盒的速度太快了,她知道他能猜出密钥,但是,以他多疑的性子,是什么让他这么快确定密钥,并且直接开了玄天盒?
但现下这个细节她也来不及多想,她只是确定了一件事,他开了玄天盒后,对郑平生产生杀心,所以将她现在先放出去,以她一人之力,她杀不了郑平生,等到合适的机会,李宗或许就会出面帮她。
她不能走。
洛婉清立刻做出决定。
如果她是从宫中逃脱走的,她要再杀郑平生,就完全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她必须要李宗放人,让李宗将她送出皇宫。
这是她最好的机会。
“洛姑娘?”
小太监见她不动,又催促了一遍,洛婉清这才反应过来,颔首道:“哦,一时走神,走吧,请公公引路。”
太监闻言,有些不安点头,领着洛婉清往前。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同洛婉清道:“洛姑娘是南方人吗?”
“我爹是扬州人,但在东都长大,又在扬州呆了几年。”
“看姑娘身姿如柳,我们还以为,您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怕您在地牢待不住。”
“哦?”洛婉清听出里面的威胁,“地牢比天牢要可怕吗?”
“那是中御府行刑之处,待在里面的人啊,日夜哭喊。”太监明显是接到了命令,不断和她渲染着地牢的可怖,“若是进去了,怕是九死一生。”
洛婉清假装听不懂,隻道:“这样啊。”
两个太监对视一眼,见她没有其他反应,都有些不安。
只能不断说着地牢里各种刑罚,然而这些刑罚对洛婉清来说太过熟悉,不用太监说完,她便可以接上话来。
“剥皮之刑我知道,但其实若一定要保证人活着,是剥不了好皮的。”洛婉清漫不经心说着,“上等的人皮,需要在人活着的时候,将人头部以下埋进土中,从头顶开口,灌注水银而下,水银将皮肉分开,人痛不欲生挣扎往上,最后就可以得到一张完整漂亮的皮。不过这样一来,人就活不成了。”
洛婉清这些话说得两个太监面色发白,这才意识到身后这姑娘是出身什么地方的人,他们支吾道:“洛姑娘这么了解……不怕吗?”
“我怕什么?”
洛婉清奇怪:“此等刑罚,要么是为了审问,要么是因犯人罪大恶极,用于惩处。现下,我既无需要招供之事,又不曾犯下人神共愤之大罪,我为何会遭此酷刑?”
两个太监说不出话,隻带着洛婉清停留在地牢门口。
洛婉清看了一眼地牢,疑惑道:“二位怎么不动了?”
两个太监也不出声,隻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三人僵持着,过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