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婉清一把拽起他,领着他往外奔去:“走吧!”
谢恆衣袖从桌面匆匆扫过,他顺手把桌上小盒一捞,随后跟着洛婉清一跃而上,打开密室大门。
密室门开动声音当即惊动外面朱雀,朱雀持刀闯门而入,扑向洛婉清刹那,谢恆抬手将玉冠一掷!
朱雀不敢接谢恆玉冠,惊得往旁边急跳,洛婉清趁机拽着谢恆跃出窗户,朱雀惊慌出声:“公子!”
音落刹那,周边无数暗卫一跃而上,洛婉清不敢出刀,抬手拽了钱袋中的铜板,朝着周边一洒而过,铜板击向众人刹那,洛婉清拽着谢恆见缝急逃入小巷,随后跃入民房,几个起落,便转到大街。
监察司的人追踪水平远超常人,被洛婉清阻了两次,还在紧追不舍。
洛婉清干脆带着谢恆衝进人流,监察司的人不敢太过扰民,只能跃上房檐,左右紧跟着追。
洛婉清拉着谢恆在人流中疾跑,谢恆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么轻松。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斩断了锁链的鸟儿,振翅高飞在这天地,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隻抬头看扬州天空,感觉眼前出现幻觉,仿佛是漠北绚烂的极光绽放在半空,而洛婉清在这一片光怪陆离中,成为他唯一能看清的人影。
他注视她,追随他,整个人飘飘欲仙,他知道这是药效,可那握着温热的手掌,却是他从未如此确定掌握的真实。
监察司没有人比洛婉清更熟悉扬州,洛婉清带着监察司的人绕了两圈,便甩开了跟着的追兵,随后又绕回谢府,取了她绑在门口马,带着谢恆一路奔向郊外。
谢恆揽着她的腰,靠在她背上,他闻着风里的水汽,感受着洛婉清身上的温度,十月底的寒风与她的温度交织,成为他在迷恋不过的存在。
洛婉清领着谢恆回到她在竹林中租下的小屋,在她推开门瞬间,谢恆捧着她的脸就吻着她压到墙上。
曼陀罗的气息从他唇齿传来,他急切亲吻着她,索取着她。
洛婉清推着他往床榻上去,他却像一条缠绕在她身上的蛇,不肯离开半分,等两人一起倒在床上,谢恆倾身上来时,洛婉清骤然反应过来,将他翻身一压,急道:“等等。”
谢恆喘息着抬眸,洛婉清压着他的手腕,坐起来认真道:“我来。”
谢恆一顿,随后压住所有衝动,逼着自己躺回去。
他头髮散开,衣衫凌乱,被斩断的铁镣还在手腕上,衬得他肤色越发苍白。
他目光盯在洛婉清身上,欲色在墨色眼中翻滚,惯来清贵俊美的五官染了艳色,仿佛一朵染了毒的花,再不遮掩,肆意绽开来,引诱着路人垂首,送命于他。
洛婉清喘息着盯着面前人,与他静静对视,他明显有些焦躁,却又被他惯来沉静压製。
过了许久,谢恆终于忍不住开口:“惜娘?”
“我有一个问题,”洛婉清盯着他,突然想起来,“既然圣照太子还活着,上一世的梦里,你为什么会选择李归玉?”
听到这话,谢恆一愣,随后不由得笑起来:“这种时候,你竟问我这个?”
洛婉清不动不出声,谢恆无奈,只能如实回答:“因为兄长命不长久。”
洛婉清没有奇怪,她想起当初崔衡在流风岛对她说的话,她并不意外,隻道:“为什么?”
“从宫里逃出来时,他被王清风震碎了心脉,后来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不过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
洛婉清没说话,她看着谢恆,突然想起谢恆的脉象,想起白日谢恆猜测上一世时说的那句“没有你,我心存死志,如果还在服用曼陀罗香,我活不了太久”。
她心中突然生出几分害怕。
“谢灵殊,”洛婉清第一次这样叫他的名字,谢恆眼神微动,克制着这一声轻唤带来的巨大欢喜,盯着洛婉清的眼睛,看着她俯身下来,“你要记住我。”
“你要记住我给你的欢愉,记住我给你的一切。你要迷恋我,留恋我,沉迷我,时时刻刻念着我,永远、永远——”
她学着崔恆过去做过的事,沉下身来。
谢恆一瞬绷紧身体,她看着他的眼睛,想起他一次次送行,想起崔恆曾经做过的一切,喘息着开口:“别想离开我。”
谢恆听她说的话,轻轻喘息着,笑出声来。
他看着面前轻颤着近在咫尺的傻姑娘,撑着自己起身。
“我记得。”他温柔亲吻上明显有些不知所措的人,低哑的声音中满是引诱,“我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记得。”
洛婉清得话,呼吸瞬乱,谢恆有技巧刻意勾吻着她,在她意乱情迷中扶住她的腰。
夜里下了雨,窗外是雨打竹叶之声,仿若两人初见那夜,雨声沥沥,竹声萧萧。
只是这雨夜声中,又多了些其他声音。
谢恆手上悬断的铁镣砸在床上,似如琴乐,忽急忽缓。
天亮时分,晨光破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