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着她的下颌,猛地逼着她抬起,捏紧她的下颌长骨,笑着称讚:“你可真能耐。”
洛婉清被他指责得心虚,总算知道这火从哪里烧起来,却没想过他凭什么生气,隻赶忙道歉:“我……我都是事出从急。”
“日后还如此吗?”崔恆只看着她,语气凉凉。
洛婉清赶紧道:“不会了。”
她又不傻,踩过的坑为什么踩第二次?
崔恆看着她仿佛一切了然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嫌弃,轻笑一声,隻道:“日后凡事多想想,我在你身上投注的心血不少,光金珠就好几包,你可莫要丢了我的名声,折了我金珠。”
“知道。”
洛婉清立刻应声,目光灼灼:“你放心,我日后一定不会再走邪门歪道,会成为不丢你脸面的好司使。”
听到这话,崔恆动作一顿。
看着她认真神色,他嗤笑一声,便收了手,有些气闷坐下,从旁取杯子,喝茶下火,懒声淡道:“赶紧吃饭,等会儿你还得下山看卢令蝉。”
“好。”
洛婉清点头,知道这才是当下要事。
她赶忙吃了饭,便站起身来,两人一前一后下山,洛婉清领着崔恆到了地宫,一进去就看见方圆走出来,方圆看见两人一愣,随后看向洛婉清:“这是?”
“我的影使,崔恆,崔观澜。这位是方圆司使。”
洛婉清给双方介绍,方圆闻言赶忙笑起来,抬手行礼:“崔影使。”
崔恆抬手行礼,算是认过人。
“卢令蝉呢?”
洛婉清没多寒暄,直接看向牢狱。
方圆领了洛婉清往里,介绍道:“昨夜带回司里,我便让人将他看押起来,等你来审问。星灵司使这边已经将现下有的口供和人证都准备好,只要卢令蝉交代了东宫那边的人,马上便可以同下面黑产相关的证据联系起来拿人。”
星灵做事洛婉清是放心的,她问了卢令蝉关押的房间,便同方圆告别,领着崔恆走了进去。
卢令蝉是重犯,单独关押,任何不得探视。
洛婉清在门口和狱卒拿了钥匙,带着崔恆进了长廊,走到关押卢令蝉的牢房面前。
一到牢房,就见卢令蝉正躺在床上,看他躺的姿势僵硬,胸口没有半点起伏,洛婉清立刻觉得不对,马上拿了钥匙开门,急急衝上前去。
只是进了牢房,一碰卢令蝉,洛婉清便变了脸色。
“怎么了?”
崔恆走进房中,洛婉清将手放在卢令蝉颈上脉搏上,听到崔恆询问,她转头看向崔恆,脸色极为难看。
“死了。”
洛婉清开口,崔恆面上倒也没什么变化,他走到床边,看了看卢令蝉,用折扇挑起他的手臂,挑开衣衫,一一看过之后,平静道:“两个时辰前死的。”
“是乌金缠,”洛婉清抿唇,辨认出毒药,“从下毒到毒发需要四个时辰。”
“那时候他还在郑府。”崔恆转头看她一眼,笃定道,“不是监察司里的人动手。”
“我知道。”
洛婉清一回想,在郑府,和卢令蝉接触又想他死的人,最可能的,便是郑锦心。
但是谁杀的卢令蝉已经不重要,现下最重要的,是她怎么办。
卢令蝉是目前掌握的信息里唯一和东宫六率有直接联系的人,卢令蝉死了,或许其他人能查,但东宫六率现下却是完全动不了。
可她答应过谢恆一定会把东宫六率借着此案处理了,现下做不到,她没办法向谢恆交代。
她沉默着,崔恆也不催促,站在旁边静静等了一阵,听她开口道:“先把消息锁死,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卢令蝉死了。”
“那就将他带上后山监狱,由司使亲自照看。”
崔恆给洛婉清出了方案,洛婉清点头,起身道:“将他带走。”
崔恆闻言不动,洛婉清转头看他:“做什么?”
“那个……”崔恆迟疑着,“能不能给我个干净口袋装上他?”
“你嫌他脏?”
洛婉清一下明白过来,转身就要自己去扛:“那我扛。”
“不不不。”
崔恆赶紧拦住她,解释道:“你给他这么扛出去,让有经验的司使看见了,难保不会看出他死了。你且等等我,我让人找个干净的口袋来。”
说着,崔恆便按住洛婉清,自己去找狱卒,要了一个干净的麻布口袋回来。
他顺便还是带了一张床单。
洛婉清坐在一旁,看着他从袖子里掏出手套,将人塞进口袋,随后在自己床单铺在自己肩膀上,去扛卢令蝉。
洛婉清看着他复杂的流程,忍不住道:“你要接受不了死人我来扛。”
“不可。”崔恆抬手,用扇子没有碰过卢令蝉的一头抵在洛婉清肩头,另一隻手扛着卢令蝉,隻道,“此事怎可劳烦司使?我们上山吧。”
看着崔恆的模样,洛婉清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