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婉清没出声,想了片刻后,她颔首道:“等我问到我想知道的东西,我可以帮你把他舌头割了。”
郑锦心盯着洛婉清:“现在。”
洛婉清轻笑:“那我们就从正门走出去吧,虽说有些麻烦,倒也不是不可。”
这话让郑锦心咬牙,过了许久后,她终于道:“好,但你们不能毁我名声。”
“我与小姐无冤无仇,”洛婉清颔首,“这是自然。”
说着,外面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洛婉清一想便知是郑璧月发现她跑了。
她既然设局,一定会来“捉奸”,现下她在后院跑了,郑璧月自然会带人到处找人。
洛婉清立刻看向郑锦心:“你带他们走,等会儿我回来,你帮我藏好。”
“好。”
说完,洛婉清便立刻翻出院子,跑到后院中的主院,留了个簪子,随后又到其他地方留了些痕迹。
她将侍卫引开,潜伏在树上,之后又跑回郑锦心的房间。
郑锦心将星灵等人从一个小水潭送走,按照郑锦心的说法,这个水潭是活水,出去连着小河,洛婉清一想这条路,确认没了问题,也就不再担心他们。
在郑锦心房间待到天黑,外面侍卫终于才放松一些,洛婉清算了算时辰,感觉身体有了些松动,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也顾不得危险,看了一眼中间醒来两次都被自己打晕的王韵之,扛着她同郑锦心说了声“再会”,随后跃出小院。
等她出了小院,洛婉清将王韵之随便找了个地方扔下,便朝着外面悄无声息行去。
只是郑府现下着实戒严得紧,几个起落,她便被人立刻发现,有人急喝一声:“谁?!”
说着,侍卫便朝着她的方向衝来,洛婉清不敢再走墙上,躲在花草之后,咬牙一路往前。
然而这些花草明显遮不住他的身形,侍卫赶紧追上,洛婉清捏着千机发簪,一面小跑一面回头看着追兵,思索着去处。
正在思考间,旁边突然一阵疾风袭来,洛婉清猛地回头一刺,对方抬手一把攥住手腕,同她迅速几个推拉,就用手中花灯长杆将她按在墙上。
“滚开!”
李归玉的声音骤然炸开,追来的追兵一愣,就间李归玉背对着他们。
众人面面相觑,李归玉回头冷眼看去:“我都不认识了吗?”
听到这话,众人立刻反应过来。
李归玉是郑府坐上常客,和郑璧月关系非同一般,众人不敢得罪,赶忙道:“三殿下,抱歉,今日有贼子潜入后院,大小姐命我等严查,惊扰殿下,望殿下恕罪。”
“无妨,”李归玉回眸看向洛婉清,冷眼盯着她,隻道,“退下吧。”
听着李归玉的话,所有人迅速退开。
小巷只剩她和李归玉两人,李归玉手中拿了一盏灯,用长杆压着千机发簪,将发簪利刃抵在她的脖颈。
他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却没有开口,他压製着情绪,死死盯着她。
洛婉清轻轻喘息着,许久,终于开口:“殿下确定要在这里说话?”
“是不是你?”
两人同时出声,洛婉清一愣。
李归玉问出来,手便颤抖起来,他眼里浮起水色,隻咬牙问:“洛婉清,是不是你?”
听到这话,洛婉清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弹《越王剑》便知有这一刻,她露出笑容,看着面前眼底压了惶恐的人,反问:“殿下为何如此问?”
“你是扬州口音。”
“我从扬州来。”
“你和她许多细节相似。”
“我特意学过。”
“你知道我是最后一个见洛曲舒的人。”
“这不止有洛婉清一人知道。”
“我赠洛婉清的刀出现在东都。”
“那又与我有何干系?”
“太子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
“那琵琶呢?!”李归玉盯着她,“《越王剑》一曲天下仅有几人会弹,她学了那么多年,你进监察司才多久?这也是你为了装她学的?”
“是。”
“那她学的《越王剑》每一段少了一个音你也是?”
“是!”
“你恨我。”
笃定之声出来,洛婉清再不开口。
她否认不了。
她对他的恨刻在骨血,连否认都艰难。
李归玉没有再出声,他看着她,仿佛终于是赢了一般笑起来。
千机还抵在洛婉清脖颈,血珠从簪间沁出,李归玉手上微松,他控制着自己将千机刺进她脖颈的欲望,低唤:“小姐。”
洛婉清盯着他,没有出声。
他挤出一个压着血色的笑容,眼里又恨又痛,隻问:“五月十七那夜,你在为谁弹琵琶?”
洛婉清没接话。
方才和他动手,内力运转,清心丹的药效有些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