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婉清本是不想喝的。
但一来她若不喝,又要与郑璧月其口角浪费时间,她带了抑製所有药物作用的清心丹,服用之后会压製极乐丹药效至两个时辰后,两个时辰她必定已经回到监察司,到时熬一熬就过去了,在这里与郑璧月争执没有必要。
二来,她本就在想怎么混到后院,现下郑璧月给她喂药,如无意外,自然是做好了准备要将她引到后院做点什么,她干脆将计就计,让侍女把她送到后院正好。
于是她故意吃了药,抱着琴走出来,果不其然,便感觉有人跟了上来。
她假装不知道,没一会儿,算着药效发作的时间,便一个踉跄,赶忙扶住一旁的柱子,做出身体不适的模样。
她刚一扶住柱子,一个侍女马上上前,赶忙道:“姑娘,你怎么了?”
“我……”
洛婉清艰难抬头,看着侍女:“有些不舒服……我……”
“那我扶去后院休息。”
侍女赶紧扶住洛婉清,洛婉清笑了笑,隻道:“多谢。”
说着,洛婉清便将琴交给另一个侍女,由同她说话的女子扶着走出院子。
她一面走一面记着周边路。
这个侍女带她走出院落,之后便来到一片草地,草地中间是一条小河,上面有一座拱桥。
小河将主院和后院分开,侍卫守在桥边不远处,反覆巡逻。
不断有人在桥上往来,但都是女子,洛婉清见状,故意装作不安道:“我们是要去后院吗?”
“是呀。”
侍女听她问话,怕她不想去,赶忙安抚:“柳姑娘不必介意,今日琴音盛会,许多女眷都会进入后院休息,您不是一个人。”
听到这话,洛婉清露出安心神色,低头道:“没给郑小姐添麻烦就好。”
侍女尴尬笑了笑,扶着洛婉清走过桥,便给守卫看了令牌。
洛婉清看出来,这后院都是女子,从院子里往外走不需要令牌,守卫不太看管,但从院子往后院走就需要通行令牌。
洛婉清一路记着路,被侍女送到一个房间,这时洛婉清故意装得难堪,一进屋,便支吾着道:“姑……姑娘……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侍女观察着她,试探着:“柳姑娘,你还好吧?要不要去叫大夫?”
“不用。”洛婉清立刻打断她,有些急促催赶着,“你……你快出去吧。”
侍女见状,便知药效已经起来,她也没有多问,行礼退开。
等侍女离开,洛婉清便听外面传来男子的脚步声,她立刻上床,将床帘放下,没了片刻便有人进来。
对方进入房中,直奔放了床帘的床上,一掀床帘,便见一隻手弯钩如鹰,猛地探出,直接扣在他的咽喉将他猛地按在床上,同时刀尖抵在了男子脖颈。
男人惊恐看着洛婉清,洛婉清低声开口:“不想死就别嚷嚷。”
男人不敢动弹,洛婉清扣着他脖颈的手指放松几分,小声询问:“郑锦心的房间怎么走?”
“出门往西,最边上的院子,她院子是一个单独的小院。”
男子咽了咽口水,反问:“你要做什么?”
洛婉清没回他,直接用刀鞘将人砸晕,撕了床单,快速绑了起来,随后便从窗户翻了出去,绕到门口,看见守在门口的丫鬟。
知道她是通风报信的人,洛婉清径直上前,抬手便将人打晕,也扔进了屋中。
随后洛婉清便听外面响起琴音,这琴音与方才谢恆弹的相似,犹如仙乐入凡。
后院人声躁动,两个少女老远走来,洛婉清足尖一点商量,听着姑娘道:“是谢七郎在弹琴,他们说他今日愿奏五曲,赶紧过去看看。”
说着,少女小跑着离开,洛婉清便知是谢恆在帮她引人。
但一想又不对,谢恆引人为何不早些。
洛婉清一思量,便知这不仅是引人,还是通知她,王韵之或许来了。
想到这里,她也不敢耽搁,赶紧躲避着人一路急奔郑锦心的小院。
郑锦心一个闺阁女子,藏一个大男人很难,只能藏在自己房间。
她往郑锦心的屋子找,很快应该就会找到星灵。
她一路找出后院聚集的小院,老远看到一个破落小院,正要往院子过去,就感觉身后一阵凌厉掌风袭来。
洛婉清侧身一拽,便拉到一条白绫,她抬手将白绫狠狠一甩,王韵之顺着她力道落到她身前,迎着她的脸一掌击来!
洛婉清抽出令牌翻手一压,将令牌压到王韵之面前,冷声道:“监察司办案,王小姐休要自找麻烦。”
“那你把我拿下!”
王韵之一脚踢向令牌。
她不可能在没有搜查令也没有实证的情况下,把王韵之在郑家拿下,洛婉清不想与她纠缠,直接跃走。
王韵之立刻跟上,两人且战且行,刚入院中,就听内院打斗之声。
洛婉清一跃跳入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