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峤抱臂看着堵在面前的木箱,歪着头打量了几眼意识到场面不对后显得有些局促的红衣少年。
这人怎么看着不像是来进礼选夫的,倒是赶着出嫁送嫁妆的,有点意思,尹峤捂着嘴凑过身悄悄问旁边淡定记名的姚怀枝:
“诶怀枝,这又是殿下上哪招惹的冤大头,家底都搬来了,一场选夫宴,咱赚大发了呀。”
管薄的少年将礼名一一记下,抬手用笔杆戳着尹峤的脑门推开,“你可小声点吧,坐这也不嫌丢人。嘁,阿姊什么东西没有,还会缺这些?”
姚怀枝自然也看到了红衣少年腰上挂的玉佩,想到方才还未来得及回击,便幸灾乐祸t0ngt0ng尹峤示意他看:
“瞧见那玉佩没,人可b你有本事,你是待选,人家可是待嫁。”
搁下笔,姚怀枝拍着他的肩语重心长道:
“依我看呐,你还是上点心罢,甭整天打打杀杀挨着那些破铜烂铁了。阿姊又不会武,你这送一杆几百斤的枪,最多也只能放府库里吃吃灰。”
楼云生听人说自己待嫁心下一喜,又见他称太nv殿下为阿姊,想到太nv纳君成婚那日得来的消息,少年身份了然,遂行礼问候。
“这位公子想必是二皇子殿下了,早闻殿下龙章凤姿,身手了得,今日得见实乃云生之幸。往后若有机会,还望殿下不吝赐教。”
姚怀枝虽然是借他起的话,却不代表真能让不相熟的人加入自己的闲谈。便不接话,也不看人。抬手命侍从收下礼,翻着礼薄轻摆手背,示意楼云生可以进去了。
气氛一时凝住,尹峤见状咳声微赦道,“嗨,我这不是寻思得重在心意,交枪交心嘛。”顺便承了楼云生的示好,“楼公子别介意,这人x子俏,熟了就好了。在下尹峤,往后进了门就是兄弟,你要是想过招尽管来喊我。”
楼云生正要回话,被姚怀枝拦手打断,“行了,没看见后头人等着,有什么话之后有的是机会说,快些随人进去。”
见红衣少年点头匆匆入了g0ng,尹峤才玩笑道:“怎么,还未进府就这么不待见人家?连枝侧君这般行事可叫人忧心日后宅院不宁啊…”
姚怀枝不可能在这节骨眼上将关家表姐整出来的事同他说,只淡淡道:“早些时日阿姊险些出事。”
此时说起,看来这事与楼公子有牵连,在这又不便多说,尹峤抬眼看向来人,那就是这些士族的人动的手。
黑衣少年嘴角还挂着笑,只是方才戏谑的眼神转而变得刺骨瘆人。
下意识去抓身旁的枪,才想起已经作礼献出去了。摩挲长指,冷眼扫过人群,是温氏,关氏,又或是澜氏…
谁不知他打算g什么好事,姚怀枝轻嗤,想起那日和阿姊在暗室的旖旎,不自觉地泛起笑意,若无其事道:“噢,还忘说,人我解决了。”
尹峤顿时收起表情,耸肩轻松道:“得,早说啊,讲事不谈结果,吊得人手痒。”
刚才他脑海中已经过了几十种徒手弄si人的方法了。如果说姚怀枝在削r0u剔骨上练就的是慢工出细活儿,那尹峤擅长的便是最纯粹的暴力。隔r0u碎骨,手榨血汁,人不成形,还能留你一口气。
“温氏温商霖,进云杉木琴一张。”
翩翩公子,声润如玉。褪去儿时的锦衣华服,少年肤白胜雪,着细纹白袄,琴匣斜抱,立于案前。
姚怀枝记下名款,意味不明地挑眉看向阿元道:“寒一公子的旧相识,不问候一句?”
温商霖放下琴匣,这才偏过眼注意到从始至终戴着幕篱的男人:“这位是…”
阿元取下幕篱,起身行礼道:“温公子,数年未见,安好。”
“你…可是阿元?”
温商霖看着他略显熟悉的眉眼,瞳se不再是琥珀h,五官长开了些,与记忆中那个褪去满身脏w惊yan众人的面容重叠起来。
“正是。”阿元端起往常面对锦侍君的状态,垂下眼不显情绪道。
“未曾想在此处见着你,今日盛宴携族人前来叨扰,这会不便寒暄,待到开宴商霖定敬上一杯,向寒一公子赔罪。”
“温公子言重了,是寒一招待不周,还望公子莫要怪罪。”
温商霖起手压下还yu行礼的阿元,低低挥手表示自己先行一步,阿元也不再做留,颔首将幕篱戴好坐下了。
姚初瑜…
温商霖经过三人,背身挡下后面的视线,行路得t,神se规矩,心里却尽是那个少nv的身影。
姚初瑜,她还是如此与旁人不同,总能给自己了无生趣的日子带来惊喜。
作为旧士族的温家嫡子,温商霖从出生起便是注定要进皇nv后院的男人,温氏执意将他配与自家锦侍君的五皇nv姚琪,幼时就被多次遣进g0ng,名曰探亲。
他按照温氏给自己安排好的人生表面上安分守己地过了十六年。在这循规蹈矩的日子里也磨出了个才貌双全的温公子。瑶京城内要是谈起温公子,也仅指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