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时候,一般吃食勾不起食欲,裴天启命人做了酸甜可口的菜和点心,刘安这才勉强进了些。
饭后,裴天启捧了书在主卧看,刘安易困,裴天启瞧他勉强支撑的样子,搂了他说:“困了就先睡。”
刘安却说:“将军想孩儿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什么都好。”
又说:“今日阿泰尔说你已有孕三月余,可你我成婚也就两月,山洞那次也是足两月半前,是有哪次我欺负了你,我又不知的?”
刘安不想他这般敏锐,支支吾吾道:“兴许是阿泰尔说错了时日……男子有孕本就……与女子不同……”
裴天启盯着他,故意捉弄:“既然我毫无印象,那便是被刘瑞德算计的那次。”
刘安苦笑不语,裴天启想果然如此。
又不免懊恼,那日还在想是谁在这人身上留了印记,原是他裴天启自己。又想那时肯定不知轻重,还误将人当成了刘雅,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想刘安心中到底藏了多少委屈,忙将人楼得更紧说:“睡吧,一切都会好的。”
过了孕三月,反应渐渐消失。刘安的肚子随着他的胃口一日一日大起来,大到即便是穿了宽松衣物也能一眼看出异样的地步。
裴天启没再要求他穿女装,刘安便随性披了件宽松衣物,也没要刻意掩饰的意思。
左右也不是新鲜事了,刘安渐渐平下心来。
那时托了林偈送的信已有了回音,刘颂说刘雅已经回到刘府,暂在府内养伤。
“裴天启说了,既往不咎。那之后便真的未来打扰过。想来他的这句话是真的。”
“哥哥放心,刘府一切安好。倒是哥哥近况如何,可否回来了?”
“裴天启说今后哥哥之事与刘府无关,让刘府不要再追究哥哥去向,这才放刘雅回来的,哥哥可还是在受裴天启为难?”
刘安苦笑着摇头,他若实话实说,他那个火爆性子的三弟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只得回信说自己一切安好,只是将军这还有事要处理,待处理完就回刘府云云。
他无法自己出去,便只得由林偈帮忙。
林偈倒是爽快,虽是易了主,也从不推脱。
只是他的情况越稳定,阿泰尔拜访的次数就越少,他能见到林偈的机会也变得屈指可数。
有时阿泰尔来,也不见林偈。
阿泰尔看穿他的心思,只说:“林侍卫有了新任务,都是些琐事,无关性命,夫人不必挂念。”
刘安虽觉奇怪,但也没往其他方面想。
只是裴天启脸色愈加沉重,他才觉事情并不如他想的那般简单。
可裴天启不说,他也无法为他分担。
就如他说的,只要将孩子生下来,便是他眼下最重要的。
可生下来之后又如何,他又该何去何从?都是未知与空白。
有了孕之后,刘安便整日昏昏沉沉,不是吃便是睡,闲时也总是发呆,连书都看得少了。
这日,他便躺在床上,翻着旧书。
紫烟坐在脚踏上,边依着刘安的肚子对照,边在绷子上绣花。
绣的是鱼戏莲花、蝠纹祥瑞之类的肚兜,都是小孩的样式。
刘安翻了会儿书有些困,就顺着枕头闭了闭眼。
裴天启进来时,示意紫烟禁声。紫烟笑了笑,退出房内。
裴天启坐在床头,看刘安睡得正熟,便拉了被子盖在他身上,却像是突然触到了什么,猛地一顿。
刘安做了个梦,梦到房子塌下来,房梁压在肚子上。
重物感让他醒过来,迷蒙中见裴天启正趴在他肚子上,聚精会神盯着什么。
他已经显怀,圆鼓鼓的肚皮鼓出来一个弧度,刘安觉得没什么,只因一天天长大,也不觉突兀。
裴天启这几日忙着公务,虽是每日见面,也只是晚上匆匆相拥而眠,清晨一同用餐而已。今日发觉刘安肚子圆鼓鼓的,着实吓了一跳。
渐渐也有了丝身为人父的真实感。
原是想凑上去摸摸,不想肚子里的孩儿还未睡,猛地一脚踢在他脚心上。踢地裴天启心神荡漾,一下子来了精神。
刘安醒来便看见这样一幅场景。
裴天启努力压抑着,却依旧掩盖不了满脸的兴奋,他说:“刘安,他在动,我们的孩儿在动!”
刘安早在确认怀孕之后就有了感觉,时常能感受到肚子深处的跳动,眼下还是为裴天启的兴奋劲头所感染。
他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将裴天启的手贴得更紧了些。
两人都满脸期待地看着那圆鼓鼓的肚皮,突地又是一脚,两人都笑了。
裴天启按着他的肚子,轻轻揉了揉,看着刘安的眼中都是柔情。
他俯下身,亲了亲刘安的肚子,又挪上去,咬住刘安嘴巴,笑着说:“这是我们的孩儿,我们两个人的,刘安。”
变故发生在三日后,有个自称是刘府家丁的人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