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去了些什麽地方游玩。李忘生耐心地一一回答,可总跟不上小孩儿兴奋之下益发高亢的语速,一刻钟後求救地望向被吕岩笑执麈尾敲了记脑袋的谢云流:「师兄——」
「行了,在外游历多日,都回去歇歇。」吕岩施施然收回凶器:「你和忘生都受苦了。」
谢云流应下,和李忘生一人牵过一个萝卜头行了一礼,正要回住处去接着给求知若渴的他俩讲故事,吕岩却冷不防叫住他:「云流,你心定否?」
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问话,听在谢云流耳中却是平地惊雷。他猝然抬头,恍然望向身前伟岸老者,俄顷,眼中讶然尽去,眸似潺湲清渠:「……我心已定。」
怎能不定?半生磨链万千砥砺,他早拨云别雾,不再游移迷惘。
「好,好。」吕岩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拎着谢云流打回的酒往後山行去:「喂龟去喽——」
拎着两只意犹未尽小羊回房强迫他们睡下时已是初更,谢云流再自然不过地拉着李忘生回了剑气厅。心知今夜势必又是染透玉簟浸香绡,李忘生耳根微红,却也不曾推拒,进得内室後果然立刻便被揉进了怀里,谢云流托着他颊畔,亲遍那张衔露欲滴的芙蓉面,哑声道:「忘生,可以麽?」
这还需问?若是不愿,他又何必自个走入这虎穴?可亏得他师兄多此一举,本已在缠绵里昏沉的李忘生倒有了功夫想些旁事,他将指节勾在谢云流颈後,轻喘道:「师兄……为何要在渊归上刻团云?」
他们清早取了剑便匆匆赶回观内,直到方才上官博玉和洛风缠着要看对剑才自匣中取出。渊归握柄处以绿松石错金盘镂出朵朵流云,南桓则是赤玉缀点的鲤鱼衔鹤,两者外圈皆妆点方胜,精巧可爱。
他知道云是谢云流,可渊归分明是给他的剑。李忘生本当是谢云流嘱托林索时出了差错,可师兄被博玉洛风问到此节却轻描淡写地将话岔开了去。明白此间缘由或许非自己所想,眼下又无他人,李忘生便问出了口,望他给自己解惑。
「师兄厚着脸皮为你讨来这神兵,难道不许我署名麽?」
谢云流叼起他一片莹白耳垂,吐息丝丝缕缕拂在面侧,催得这红芍愈发娇艳:「师弟好生没良心。」
耳畔的酥痒渐渐往下游去,蜕成了无边欲情,李忘生腰上发软,一双手轻轻挑开繁复衣饰,顺势将他打横抱起放到了榻上。脑中清明几乎要在汹涌而至的吻间烧尽,李忘生在他师兄轻啮颈项时微微颤栗起来:「啊……那为何……师兄的南桓……刻的是鱼鸟方胜……」
「师弟真不知是什麽意思?」
谢云流移开正在纤长颈项肆意作乱的唇,转而去吮他嫣红唇珠:「鱼鸟是小龙凤,方胜是同心不离——你说我为何要请人雕这些?」
隐约猜到了些什麽,李忘生双唇轻启,面上酡红似醉:「师兄……心悦我麽?」
呆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要问。谢云流同他一般羞臊,轻轻咬了他师弟一口:「都情愿被你握在手里了,你说呢?」
雪白里衣飘然委地,轻纱舍玉钩而下,掩去帐中璧人。谢云流俯身去看已是春情漫溢的他,低声道:「忘生,你可愿与师兄合籍?」
被他环在身下的人怎会不愿?年少倾心一误平生,前尘风波起兴,此番终得遂愿,李忘生支起半边身子,发深深胜夜,瞳荧荧如星,再不消多言只字片语,望住谢云流只映出自己身影的眼,将唇缓缓贴上了他的。
心甘情愿地入了虎口,自然只能落得个鸦鬓汗湿,纤腰款摆,花户肿热的下场。他们虽早有鱼水之欢,谢云流却因怜他那处娇嫩而始终不曾真正行事,今日二人心意相通,李忘生格外动情,见他在自己肉缝间磨得自己小去一回後便要自个动手解决,腹中深处霎时吐出黏稠花液,将腿勾到了他腰上,抬起堆云砌雪般的臀去蹭他:「师兄……进来……」
被他撩拨得难耐,谢云流仍坚守万不能弄疼师弟的原则:「忘生,你还小,待你习惯了我们再——」
玉刻似的睫羽轻颤,李忘生红着脸,贴在他耳边呢喃细语。
谢云流先是一怔,俄而浑身烫如烙铁,握住他滑腻腿根迫人露出了肉花蕊珠:「忘生——」
芙蓉帐暖,玉芍承欢,待帘中重归寂静,更漏早悄过三更。谢云流将眼尾飞红的李忘生裹在衾被里,复又走到此前被他们揉做一团抛在地上的衣物旁,翻捡少顷,总算摸出了个指环来。
他走回榻边坐下,手指虚虚描摹李忘生清秀面容,心下正一片柔软,旋即忆起这人刚才都附耳说了些什麽,顷刻气息骤乱心神瞬摇,立刻就又不觉得他是什麽招人怜的小菱花了,分明是朵妖冶至极的牡丹。
不小了,能和师兄生孩子了……
这是木头能说出的话麽?待李忘生睡足觉醒,自己必要将人箍在怀里好好逼问都是打哪学来的坏。
哦,还有给他戴上这托林索打造的戒指。谢云流张开手,一枚素朴银环赫然在目,内镌小字不过毫厘见方,需得目力甚佳始得窥清,可见匠人手艺高超。
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