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朝堂群情激涌,谢兰清情到激动之处,大声道:“陛下,若陛下坚持偏袒平乐殿下,老臣今日就挂冠归去,以免日后见殿下作恶于朝堂之上,心生悲凉,还请陛下应允!”
谢兰清说着,便将头上发冠取下,放在了身边。
他身边的臣子纷纷将头上发冠取下,学着谢兰清的模样,也将发冠放在了身侧。
李明抬眼看向面前一直沉默着的女儿,许久后,他终于道:“平乐,你也听到了,惹了这么大的祸,你可查出什么东西来?”
“尚未。”
李蓉叩首在地上,冷静道:“儿臣查案之后,发现证人全部遇害,证据大多销毁,儿臣如今还追查,请陛下给些时间。”
“证人全死了?”
李明震惊开口,反问了一句:“竟然全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谢兰清:“陛下,若陛下坚持偏袒平乐殿下,老臣今日就挂冠归去!你看着办吧。”
李明:“赶紧走,看着你就烦。”
李蓉:“哦?甚好,谢大人走吧,我好让我的人上,我觉得驸马挺好的。”
谢兰清:“……我难道不是个体面人吗?你们连挽留一下都不考虑一下?”
所有人:“慢走,不送,再见。”
谢兰清:“嗯,既然大家这么挽留我,我还是留下吧。”
众人:“……”
朝争2
“是, ”李蓉跪着, 镇定出声, “在城郊,被人集体屠杀之后弃尸荒野, 儿臣苦查许久,才终于把人的尸体找了出来。父皇, 如今证人都已经没了,还要把秦家人放在刑部, 儿臣不放心。”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 如今证人已经全都死了,口供再无推翻的可能, 人证物证都在, 秦氏的罪,改不了了。”
谢兰清慢慢开口:“秦氏的罪改不了,殿下又坚信秦家人无罪, 所以现在得把秦家人保护好。那请问殿下,您到底是为什么坚信秦家人无罪呢?您现在,拿到任何证据了吗?”
“任何一个案子,”李蓉声音平静,“证人都被人杀了, 这个案子没有问题吗?”
“这人是谁杀的呢?”谢兰清提高了声音,似是在提醒什么。李蓉回过头去,冷眼看着谢兰清,谢兰清笑了笑, “殿下,说句大不敬的话,证人都死了,可能是案子有问题,也可能是案子没问题。”
谢兰清没有说完,但李蓉已经明了他的意思,一个年轻的朝官似是疑惑,小声道:“怎么会是案子没问题呢?”
旋即另一个朝官便笑起来,声音不大不小,似是私下议论,却又刚好让大家听到:“张大人就不懂了,一个案子的证人全死了,看上去必然是有问题,但万一其实是没问题,有些人坚持想让这个案子不能判呢?”
人死了,一切都成了悬念,如果李蓉坚持,那就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将案子无限期的推迟下去。
“所以殿下,证人死了,证明不了什么。就算证人死了,证物还在,杨烈的信是真的,他们收受贿赂的黄金也是从秦家找出来的,这些证物御史台刑部大理寺纷纷都检验过,殿下是觉得,三司都在欺瞒您吗?”
谢兰清说着,冷笑起来:“殿下,您刚成婚,还是不要参与朝堂之事,回去做些女子当做之事,绣花读经,修身养性才是。”
谢兰清说完,朝堂群臣都小声附和。
李蓉跪在地上,假作未曾闻声。
这天下对女子都是如此,哪怕身为天骄,若有一日行事出了差错,身份就是原罪。
李蓉年少听这些话,便觉激愤,常常想证明些什么,而如今听这些话,纵使不平,却也冷静。
她隻道:“既然三司都觉得没问题,为何我去取卷宗,调证据,提审囚犯,都如此困难呢?”
“殿下说笑了,”谢兰清平静道,“刑部惯来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不会刻意为难任何人。”
“谢大人不亏是两朝元老,稳坐刑部的尚书大人,”李蓉说着,她单手撑在自己膝盖之上,缓缓起身,谢兰清皱起眉头,就看李蓉转过身来,抬眼看向谢兰清,平静道,“一张巧嘴糊弄人心,事儿做不好,嘴皮子倒是利索得很。”
“殿下这是被老臣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怒,我当然怒,本宫如何不怒?!”李蓉大喝出声,“你堂堂刑部尚书,面对疑点重重之案,不思如何查案,不思还原真相,隻想着玩弄权术,视人命如草芥,你让本宫如何不怒?!”
“本宫建督查司,你们这些人,”李蓉抬手,一一指向朝堂众臣,“日思夜想如何夺权,如何让本宫知难而退,本宫调卷宗,刑部左右为难,你推我我推你,跑一个下午拿不到一个审批,本宫不强闯,如何拿到卷宗?”
“刑部的证据,至今仍在推脱,不肯将证据交给我看,本宫怎么知道真假?”
“你口口声声说流程,说章法,如果人人办案流程都是连主审官拿证据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