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会提起夏天朗时,他接着说的话,让她完全不敢置信──
「廖佳芯是我当初的导师,而夏天朗是她的儿子,因为我们的不l恋,她被逐出校园、人生也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我也出於愧疚自杀。」
世界这麽小?连她的人生都在拍八点档?
这就是为什麽她跟陶佐特别有缘份的原因吗?
在沉默良久後,陶佐问她:「觉得很荒唐又很恶心吗?」
「你明知道我心里在想什麽,怎麽还特地问我?」
即使不会读心术,祂也有眼睛,能够看见她留下的眼泪──
「因为我很诧异,你居然会因为这件事哭,这不是什麽可歌可泣的ai情,不论在当时或是现在都会被嫌恶心,我甚至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更是让你最喜欢的夏天朗陷入不幸的原因。」
是啊,她怎麽就哭了呢?
当罗巧筠回过神来,才发现她心里b想像中还要难受。
随着所知的一切逐渐串联起来,她发现所有人的难言之隐,都能成为扼杀人生的秘密,而她更不如自己想像中的了解夏天朗。
她不恨陶佐,也不觉得恶心或奇怪,甚至感到心疼。
对陶佐来说,他们之间的ai始於彼此内心的空洞,终於圆满。
在填满对方的缺口後,又因为罪恶感逃之夭夭,两人都窝囊。
升上高二的盛夏,廖佳芯成了陶佐的班导,成绩优异的他担任班长,与廖佳芯有更多的交集。他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师长都对他寄予厚望,陶佐也总是不负众望地维持校内成绩、又在校外b赛中获得佳绩。
而某次,廖佳芯看见他手臂和脸上的瘀青,发现他所承担的不仅是大人们的殷切期盼,还有失败时所需承受的「惩罚」──每当他的成绩下滑,身上的伤便越来越多、越发严重。
「老师,您身上也有与我一样的伤。」
陶佐的一句话,让廖佳芯惊慌失措,空荡的内心随之动摇。
廖佳芯在还是花季少nv时遇见了夏计谆,与他谈恋ai、在大学毕业後便结婚生子,却没想到幸福快乐的日子并没有过上多久。夏天朗出生後,随着家里的开销变大、廖佳芯为了照顾儿子暂时辞去工作,家计变得不稳定。
於此同时,夏计谆x格大变、好赌成x、交了群狐朋狗友,总说着廖佳芯的不是,甚至厌恶起自己的亲生孩子,成了会打又会骂的人。
──「不管你逃去哪,我一定会找到你。」
夏计谆的一句警告,成了缠住廖家芯的诅咒。
为了保护夏天朗,廖佳芯承受着夏计谆的家暴,一忍就是七年,她下定决心,等夏天朗长大之後,就要带着他逃离这个如地狱般的生活。
这七年她疲惫不堪,直到遇上陶佐,她才发现自己并不需要逃,就有资格获得温暖──出於对他的怜悯和自己的私心,她卸下「老师」的身分、靠近身为学生的陶佐。
白白净净的他,和当年的夏计谆有几分相似。
望着他的眼眸,她总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幸福的花季。
「老师,很痛吧?有些疼痛,我似乎能与您感同身受。」
「有你在,我连痛是什麽都忘了。」
从相互t1an舐彼此的伤口,到後来唇齿缠绵,都是难能可贵的温存。
对陶佐而言,这份ai得来不易,既新鲜又刺激,更让他沉溺;廖佳芯则像是找回了当初恋ai的悸动,舍不得与他分离,直至两人的不l恋在校园传开,这在旁人眼中的不l恋才在一夕间化为泡沫。
陶佐知道,廖佳芯喜欢夏天,但他们的ai永远不能摊在yan光下。
廖佳芯被迫离职,於是他扛着骂名与异样的眼光,过着煎熬的每一天,在一个平凡的冬日,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从此之後,陶佐再也没见到廖佳芯,也不曾听闻她的事情,一眼晃去,便是十年──
你是抚慰我伤口的良药、是治癒我的nv神,更是我的光、我的ai。
其他人都错了。「我ai你」这句话才不是谎言,你更不是诱惑我的魔nv,我从不後悔ai上你,甚至甘之如饴,哪怕你在我坠入地狱後逃走了也一样。
您就该永远在灿烂的骄yan之下……
所以你还好吗?有带着乖巧的孩子逃了吗?对你来说,我又是什麽?
罗巧筠听陶佐说完他和廖佳芯的事,心里五味杂陈。
因为她不需要多言,只要闪过一个念头,陶佐就能知道。
「看来她後来也不好过。」罗巧筠没看见他的表情,却能从语气中感觉到惋惜和一丝的不甘,「没想到我只是让她生活变得更加难受而已。」
「我其实不太确定夏天朗他们家确切的状况,毕竟……」罗巧筠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麽解释才好。虽然陶佐也许能够理解有两个夏天朗的超自然现象,但祂也应该与自己一样无法解释。
然而,陶佐读明白了她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