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坐姿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情绪不由得发苦:“再说了,我现在也没钱付诊疗费……”后面的声音越说越小,几乎微不可查。
直白地告诉别人自己的困境,几乎耗光了风屿所有的勇气。
通讯那边的人没有回应,正当风屿以为对方已经挂断的时候,耶舒尔开口说话了。
“你现在的经济状况不太好吗?”
风屿顿时尴尬地结巴起来:“嗯……是有点……不太行。”
该怎么向他解释,成年后的第一天父母就离婚,各奔东西,完全不顾这个儿子没了房子在哪儿风餐露宿。
而这时风屿才想起来年长的alpha所说的话,让他赶紧嫁人,过户到夫家去。
作为一个活了二十多年根正苗红的地球直男,当时他只顾着抗拒,怎么能接受自己作为一种物件成为别人附庸,尤其是用嫁这样一个损害他男性尊严的词汇。
即便在星际时代,男性oga出嫁好比人需要呼吸空气一样理所应当,风屿仍然无法接受身份的转变。
当了24年的蓝星土着,固有的观念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随意更改的。
那时的他不以为然,只想将人快点打发走。
没想到大坑是在这儿等着。
可知道了又能如何?崔西高喊着自由啊浪漫啊,抱着小年轻就走了,却也没给这个oga儿子留半点可以独立的基础。
要他嫁人更是想都别想,他宁愿去挖黑矿。
耶舒尔并不想打听病人的私事,但手中的复诊结果让他不得不犹豫再三。
不管是于公于私,心里的想法如同扎根一般挥之不去,也许这个选择会影响到许多人的命运,但是好是坏的结果却无法提前注定。
还在为生存发愁的风屿满脑子都是混饭吃,而之后的故事又将以怎样的基调发展,都难以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