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司一处最隐秘潮湿的地牢里,隐约能听到老鼠吱吱的声响。
墙壁最高处开了一口极小如同拳头的窗,一束阳光散漫地从这里照射进来。
送饭的狱卒进入了其中一间牢房,门打开后,见到了扣着脚链的崔沐霖。
并没有扣手铐是因为两只破烂衣袖的前段已经是空荡荡的了。
狱卒准备举着碗中的稀粥要灌进崔沐霖的嘴里,而不堪折磨一心求死的崔沐霖死死抿着嘴不肯喝下,意图绝食而亡。
本想咬舌自尽,偏偏深谙如何折磨人的锦衣卫早有预料,早早拔了他的舌头,并用了最上等的止血药为他上药。
这么些天来,崔沐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因他的皇帝表弟亲自下令必须让他活着,承受日复一日的折磨。
很显然,这是皇帝在为承受了足足七年折磨的康玉仪报仇雪恨。
七年前其实崔沐霖也已妻妾成群,青楼楚馆的相好无数,偏偏被康玉仪一个小小的婢女迷得神魂颠倒。
精虫上脑的他满心只想着,不过是个奴籍家生子,药倒了就药倒了,只要他破了她身子,世子表弟自然只能拱手相让了。
甚至为了能够长期控制着她,不惜花重金寻来药效极长的玉女丹。
反正不过是一介奴籍婢女,即便被玉女丹弄坏了身子再也无法孕育,甚至在药力折磨之下含恨自尽了也无妨……
狱卒见他不配合,瞬间耐心全无,抬脚踹了两下崔沐霖至今不断流脓的残缺胯部。
身下剧烈痛意袭来,崔沐霖仰头凄厉尖叫。
趁他张开了嘴,狱卒把碗里的稀粥硬生生灌入他口中。
虽被他喷吐了大半,好歹咽了几口下去,总之饿不死便是了。
狱卒送饭的任务完成,便踏着潇洒轻松的步伐离开了。
崔沐霖双眼布满猩红的血丝,咬牙切齿满心愤恨痛苦,不过短短半个月他整个人瘦骨嶙峋。
他既希望能一死脱离苦海,又期望博陵侯府的人早日发现他被关押在北镇抚司的地牢内,好让姑母皇太后把他救出去。
然而被他满心期盼的博陵侯府众人都还在热河行宫避暑山庄内享乐着呢。
自从皇帝得知崔沐霖之妻张氏在康玉仪落水后出手相助过,便于次日命人下了一道谕旨前去博陵侯府所居的清风斋。
册封表兄崔沐霖为正五品锦衣卫千户,并说明早已派遣他前往海外的东洋办事,舅家众人不必为表兄担忧。
博陵侯府众人皆是大喜,纷纷叩谢圣上的恩典。
大家也想不到一向放浪形骸、无所事事的五少爷崔沐霖居然能得到圣上的重用,得封正五品的锦衣卫要职。
而崔沐霖之妻张氏却在心里隐约发慌。
想起丈夫在京城时交给她的那剂安神药粉……
当初丈夫还指使她,到了能与贵妃密切往来之时,便把药粉撒在张氏自己的衣裙上。
从此以往,康贵妃便会忍不住日日传唤张氏到身边去,逐渐成瘾,无法自控。
张氏拿着药粉日日提心吊胆,既希望能成事,好让长子得到锦绣前程,又生怕事发后牵连全族。
好在没过多久,张氏就得到了圣上与贵妃回京的消息。
暂时不会再有机会靠近贵妃的她,甚至暗暗松了口气。
京城皇宫的露华宫寝殿内。
皇帝听闻康玉仪醒来后,便亲自过来瞧她。
昨日两人同样一路快马加鞭、颠簸劳累,皇帝倒看着并无任何不适,只是眉头一直蹙得紧紧的。
“身子可好些了?”他大马金刀在床沿坐下。
康玉仪身着一袭淡杏色里衣,满头浓密乌黑的青丝随意披散着,衬得她苍白如纸的小脸很是楚楚可怜。
皇帝见她低头不语,便径直伸手解开她的里衣之下的素绉缎亵裤。
“啊……”康玉仪惊呼出声来,误会他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想着行那交欢之事。
皇帝耐着性子温声道:“朕给你抹药。”
昨夜康玉仪昏迷之后,皇帝帮她清洗时便瞧见她腿根处磨破了皮。
褪下亵裤剥开康玉仪纤长莹白的双腿,只见白嫩细滑的腿根处和股缝被不断颠震的马鞍磨得破了皮,白嫩的花户亦是红肿不堪,可怜极了。
她肌肤本就细嫩脆弱,这大片刺眼的破损红肿看着很是骇人,皇帝呼吸都不由得慢了一拍。
他取出常备在床头的药膏,动作极其轻柔地用指腹点涂在她的伤口上。
可康玉仪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羞处瞧,又羞又恼,穴儿亦紧张地不断颤抖。
被他那粗粝的指尖碰上,又疼得直冒冷汗,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眼眶包不住泪,涌泉似的往下坠。
良久后,皇帝道:“大皇子已退下热来了,可要过去瞧瞧?”
康玉仪沉吟半晌不语,满心都被巨大而汹涌的愧意侵袭着。
昨夜昏迷后她就记起了为何原本的康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