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英文,我能听懂一点。”
兔子转了个身,看他的眼神崇拜得冒光,“可不!师傅年轻时候跟个先生学过几天洋文,我一直都想让他教我两句洋词儿,耍耍帅啥的,可惜师傅耳背,总听不清我说啥。”
隋铎挑眉,“你想学什么,我教你。”
兔子蹭一下坐了起来,“真的啊?!那你就先教我,我叫兔子,咋说?”
“i''''''''rabbit”
“哎……什么什么特?”
“i''''''''rabbit”
“rai??你会不会?你可别诓我!哪有字儿是这个音的?!”
隋铎也不生气,“国外很多词儿的发音都是大陆没有的。”
“真的吗?”兔子挠头,掰着手指头记,“rai……rai……实在不好念呢?我说拽行不行?我是那个什么母……拽贝特!听起来是不是更taade拽了?”
隋铎淡淡给他竖个大拇指,“好听,不愧是兔爷。”
兔子拉着他纠缠一点洋文纠缠到后半宿,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到最后老段已经在床上打起呼噜来,西海岸的夜彻底一片静默,只剩下淡淡月se在水面飘摇。
好不容易熬到兔子声音都萎了下去,隋铎枕着手臂,忽然听见头顶甲板上有稀稀落落的脚步声。
他拇指搓着食指关节,忽然很想来根雪茄。
顶上响了几声,然后又归于沉寂,就在他也快有睡意的时候,却听见了咚咚咚下楼梯的脚步声。
“老段!老段!醒醒!”
有人粗暴地敲门,隋铎在夜se里看见老段歪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省,老头子本就耳背,一觉睡下去天不亮不会醒,兔子也打着呼噜,隋铎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却奈何这敲门声催命一样,越来越急。
“焦副官找你呢!十万火急!再不上来明天看他不ch0i你!老段!哎我c,你可他妈别睡了!”
隋铎皱眉,推了推兔子,兔子四仰八叉地转了个身,从铺盖上滚到地上继续打呼噜。
他起身,走过去打开了门。
来人蹙眉警觉地打量他,“你谁?老段呢?”
隋铎闪身给他看屋里的情况,“师傅睡得沉,兔子也不醒,我叫隋铎,是老段新收的徒弟。”
“c,”来人骂了一声,就要进门去推人,隋铎忽然开口,“什么事,不然您先跟我说说?兴许我能帮上忙。”
“你?”那个人有几分犹豫,但看他眉清目秀的,到底松懈了几分,“焦副官要个会洋文的人过去,你行么?”
隋铎点头,“行,我会。”
那人半信半疑地,不过听着屋里如雷的鼾声,到底皱眉挥手,“跟我过来!”
他跟着这个人出门,转身把门带上。
上楼梯,一路上到三楼,出船舱,来到甲板。
这才知道,原来西海岸的夜,也是灯火透明的。
甲板上站满了持枪的兵,一箱箱的货摆在这儿,前头焦副官带着人和一个洋人对峙着。
领路的给他打了个手势,快步走上前,“副官,这小子说他会洋文。”
姓焦的副官身材魁梧,转过身打量他,就像鹰犬看猎物的目光,隋铎还算坦然,低头叫了声人。
“你会英文?”
“会点,小时候被卖到洋鬼子手底下几年,后来逃回来的。”
焦副官蹙眉,似乎在考虑什么,回头跟几个亲信说了句什么,那几人的目光看着他,就像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知道不好,不论今晚这场重大交易让他在中间翻译传达的是什么,他的下场都难逃一si。
“你跟这洋鬼子说,船必须用我们的,运货过去也要有我们的人,我们不可能在这儿就交货给他,但是定金,我们要先收一半。”
隋铎想了想,“是第一次交易吗?”
焦副官身后的一人听见这话立马将手枪举起来对准了他,隋铎后退一步举起双手,“别误会,我就是想需不需要根据情况多说一些,有利于谈判。”
焦副官压下亲信的手腕,盯着他缓声道,“不需要废话,直接翻译我的话就行。”
“好,”他放下双手,飞速用英文和那洋鬼子转述了一遍。
焦副官身后那人依旧警惕,看着他低声警告,“你小子别耍花招。”
他笑,“哪敢?”
那洋鬼子脸上立马露出不爽的表情,叽里呱啦说了一串,隋铎把他的话再次翻译给众人听,“他说不可能,难保我们的人会在海上做什么手脚,路上一定要带他们的人。还有这批货数目太庞大了,一旦交了定金把货运到了大洋那头,全部验货的时候出现什么问题,一切都晚了。他不能接受全部交定金,一般都不行,只肯给四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