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我们会有出路的……对吧?
乱了啊,全都乱了啊。
两年前初相见,他眉眼带笑,她神采飞扬,何曾想过会有今日?
他们在山顶之巅峰相拥,他们在温泉环绕里接吻,何曾想过会有今日?
夏予yan颤抖着手在他的胳膊上开了静脉通道,补充必要的营养素,他已经很多天没有正常吃饭了,消瘦得厉害。
“你这么胖我都不喜欢你了!”
“啊……那我晚上不吃了……”
“算了逗你呢,好好吃饭嗷。”
在一起一年的时间里,夏予yan时不时就要念叨两句“你怎么这么胖”,但是也从来没强制要求过他节食健身减肥。
现在你终于瘦了啊……嗯,是我喜欢的样子了。
轻轻在安旭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就算是我们已经千疮百孔了,我还是喜欢你的。你呢?也要一直喜欢我啊,别忘了我,我真的会生气嗷。
夏予yan趴在yan台上,她向来喜欢高处。喜欢俯视众生的感觉——原来她曾经是那么潇洒的nv王啊。
夜晚宁静且安详,她不想再这样了,不想去等什么,不想去期待。
恍惚间突然想到,还没看过极光呢。在朋友圈有看到朋友拍摄的照片,璀璨壮丽、千变万化的美丽光带滑过夜空,曼妙多姿又神秘难测,那是海角、也是天涯。
不想期待了。
在她面前就是一个选择,一个非常简单的选择。
那个世界里安静、平和,没有痛苦、没有欢乐,没有现实里的求而不得、反复折磨,那意味着永恒的解脱。
她怅然地叹息,这是一个多么诱惑的选择啊。
现实的悲剧都将终止,她只要踏出这一步……一切都消失了。
程一清紧张地站在身后,生怕夏予yan不小心、不小心掉下去。
他不愿意承认她有着轻生的念头。
手机铃声在此刻不合时宜地响起,打破了夏予yan的沉思。
“喂?”
“g嘛呢!这么久才接电话!”电话那端传来夏妈妈中气十足的声音。
夏予yan停顿了一下,调整了一下情绪,“哎呀写作呢。”
“天天就不务正业,我看你还是赶紧找个班去上着,在家呆着像什么样!”父母辈的人理解不了什么叫自由工作者,他们还是认定了吃皇粮就是铁饭碗,在私企上班就是打工,像夏予yan这样的,属于社会闲杂人等……
“嗯嗯嗯。”
“算了说你也没用。你赵阿姨问五一咱们两家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夏妈妈絮絮叨叨说着,“就是准备去帝都嘛!……哎呀其他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嘛……对,你爸难得愿意出去玩……我也不知道他咋就愿意了,可是我又觉得五一帝都人肯定很多。”
“五一哪里人都多。”
“没有办法,你妈我就休法定节假日。”夏妈妈是妥妥铁饭碗,“去不去啊?咱们一家三口也好久没有出去玩了。”
“你和我爸去吧,我还得赶稿子。不说了啊妈妈,我进来个电话。”夏予yan控制住自己的哽咽声挂了电话,转身抱着程一清放声大哭。
差一点,就差一点。
怎么会想不到会给生者带来无尽的哀恸?你不能这样离开。父母已经年过半百,就自己这么一个nv儿,前半生当做掌上明珠来呵护,怎么能?不能!你不能。
心里另一个声音又忽地响起,你已经很累了,你已经努力坚持很久了,可是身心俱疲……来这里,来这里吧,这里就是解脱,你再也不用坚持了。
夏予yan哭得声嘶力竭。
这不是短暂的痛苦,这是可能会贯穿一生的折磨。
我要怎么坚持下去?
程一清早晨进调教室加水。
安旭面secha0红,缩在毛毯里,满头虚汗,嘴唇煞白。
程一清伸手0上安旭的额头,发烧了!
夏予yan指使他抱了床厚点的被子铺在地上,让安旭半靠在自己身上喂了退烧药。
程一清看着他的脚踝,犹犹豫豫地开口,“要不要把脚烤先解开?”安旭的脚踝已经破了皮,渗出丝丝血迹。
“不用。”nv王冷漠道。
发烧晕晕乎乎的安旭回过头抱住了夏予yan,程一清见状说道,“我今天不上班,不过还有点教案要写,有事您喊我。”离开了调教室。
夏予yan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忽地涌上一些愧疚感。
明明他这么好,这么温柔和t贴,为什么自己还要和这个人胡乱纠缠,不由地在心底冒出一个念头,如果没有安旭就好了,如果一开始出现的是程一清就好了……
定了定神,没有如果,上帝安排好出场顺序,这故事就该是这样。
“呜嗯……”高烧的安旭难受地sheny1n,“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