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迪熊】
酒店储存着海鲜的地下室里有股淡淡的鱼腥味,姜道英反手拉住门把手继续把崔艺炫关在里面,对助理说。
“给他的经纪人打电话,过来把人带走吧。”
“好的代表,”助理点头,提起了另一件事,“金海会郑源财会长最近有动作,他换了金海集团旗下jr清世建设公司的高层,理事长的位置目前空缺了,听说选举大概会在下周举行。”
姜道英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件事一样,踏上同往电梯间的几个小台阶漫不经心地说:“郑老头的儿子出意外死了,听说郑老头上个月刚给他那条狗儿子办了葬礼,死了个旧的也该换条新的上去了。”
“那件事情还说不清楚,郑源财说人是在海边的公路出车祸死的,可是我打听到郑孝彬是死在地下竞技场里的,死因不是很明确,不知道郑源财为什么要对外隐瞒这件事。”
姜道英呵了一声:“无所谓,那个郑孝彬鬼点子多又狡猾,我烦得要死,他死了正好让清世建设大洗牌,谁知道公司里会有多乱呢。”
助理跟上姜道英的步伐:“只是不知道新的理事们都是怎样的人,会不会对代表您这边构成威胁。”
姜道英故意顿了顿,听到这种好笑的担忧眉毛都动了动:“能有什么威胁?刚上来的狗崽子屁股都还没坐热乎还想来威胁我吗?”
助理连忙鞠躬道歉,为他挡着电梯门:“您说的也是,不过还是小心为上,郑源财会长的六十大寿定在了下个月17日,也许您到时候还要准备一下。”
“天天过生日还要给他赔笑脸,呵,他什么时候过忌日我一定买汉城最贵的花圈放他坟头庆贺,”姜道英单手插进西裤兜,“说起来……我几天没去看小猫咪了?”
助理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面层的按钮:“有14天,两周了。”
“啧,怎么这么长时间了……关着他这么长时间都该害怕了,”姜道英的眉头皱了皱,回想起临走时文洙贤毫无血色的脸,面露不悦,“你怎么也不知道提醒我?关个半个月我都怕他脑子出毛病,上次走的时候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助理沉默半晌:“……”
“除了你之外应该没有任何人进过他的房间吧?我说过的。”
助理点点头。
姜道英察觉到他的动作:“怎么了,他是不好好吃饭还是不配合治疗?”
电梯叮咚一声,助理低下头,伸长胳膊为他挡住电梯门。姜道英理所应当地走出去。
姜道英以为被自己说中了,大声怒道:“不吃饭不知道输液?也不知道联系我让我过去看看吗?我给别墅安排了那么多人不够你用?你这段时间的任务不就是看好他吗?你这脑子到底怎么想的,难道你脑子也出毛病了吗,他身上少了肉你给我小心点……”
走出酒店在前厅,黑色的车子已经等候多时,助理默默为姜道英撑开了伞。见他一个大块头还是低头不语,姜道英只好咬着牙先上了车。
“真是养了一群废物。”
意识到自己突然在下属面前因为一个玩物说了太多话,姜道英烦躁地扶额道:“妈的……算了,先去看一眼再说。”
云朵是漂浮在泥泞天空中的船只。
天色灰蒙蒙的,细雨从天空落下,像是千丝万缕的线。医院的住院楼外停着辆黑色的轿车,自动门向两边打开,有人推着轮椅走出来。
今天是文洙贤出院的日子。医院门口的药房依旧是生意兴隆,人流攒动,有即将康复的人面露喜色,也有人捏着病危通知书仰头长叹,烤肉店的烟囱里冒出浓白的雾气,宿醉不归的人们打着酒嗝跌跌撞撞地从酒吧里摇出来叫着的士,也有人提着只公文包打着电话去赶公车,他们只是擦肩而过的关系,看来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文洙贤的视线望向城市的某个角落。
“哥,我抱你到车上去。”文洙健在轮椅前慢慢蹲下来,温柔地说。哥的脚踝骨在检查的时候发现了粉碎性骨折,难怪他说腿疼,似乎是有人想直接用手掰断他的脚踝,所以这段时间哥要么被他抱着,要么只能被推着出去散步,文洙健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文洙贤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头上戴着针织帽,双腿上盖着件灰色的厚毛毯,他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慢慢把胳膊向弟弟的脖子伸出去。
文洙贤将他双腿上盖着的毯子揭开递给崔世元,然后顺势把头更靠近哥哥方便他环住自己的脖子,揽住哥哥的腿弯和肩头,一把将哥哥抱起来。崔世元赶紧跟上去为二人撑伞。
文洙健感觉到哥哥的脸正在努力地贴近自己心口的位置,微闭的眼睛上睫毛晃动像蝴蝶的翅膀,又像只缺乏安全感的猫咪一样窝在自己的怀里,细细地发抖,不想与外界有过多的接触,只信任自己,只想要这样呆在他的怀里。就在在某个瞬间,文洙健似乎想起了记忆中的某个时刻,哥哥也是这样抱着自己,在汉江边奔跑着,站在间温暖的蛋糕店门口望着,却始终没敢往进踏一步。
“哥……小心头。”文洙